朝臣刚从大殿里退出,太后就看了眼坐在龙位,却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周遗。
“十一,如果没有哀家,你是不会有今天的,哀家当初选中你,就是因为你够听话,现在哀家希望你一直听话下去,你能做得到吗?”
周遗垂眼行礼,没人再世,他是跪在地上给太后回话的,“周遗对太后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自然会一直都听太后的话。”
太后闻言默默地转着手中的念珠,神情却一点点探究起来,“这次雷电劈断山壁一事,不会有你的影子在里头吧。”
周遗诚惶诚恐的叩头,“周遗一直都在宫里,接触的人也全部都是公里的人,太后若是不信,可以去查这件事,周遗真的全不知情!”
太后当然清楚,为了避免周遗生出二心,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监视里,所以她一番话只是敲打。
“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不过最近发生的事确实太多了,也或许是哀家年纪大了,是时候该把一些小事交给你处理了,毕竟你才是天下的帝王。”
周遗低眉顺眼诚惶诚恐,“周遗年纪还轻,有些小事怕是也处理不好的,太后近日被琐事烦扰,还需让太医好好照看,在天下,包括周一都离不开太后,至于外面的一些流言蜚语,无疑就是他人有心搬弄是非,等时间长了过去了,也就没什么了,太后还请安心才是。”
太后终于点了点头,让周遗满意的退下。
周遗站在宫殿前,天才刚刚放晴,不知谁在宫门外放风筝,一个又一个花花绿绿的风筝接二连三的飘起来,在阳光下甚至还带了些赏心悦目的味道。
周遗瞧着那些风筝笑,“魏朱你真是不负我所望,把这朝堂搅弄的一团糟。”
周遗冷眼瞥了眼身后的慈宁宫,“你以为困住了我,我就没有办法了吗,那个女人疯起来,怕是十个你也压不住哪。”
太后被宫女搀扶着出来,周遗一见立马低眉垂眼谦虚非常,太后瞧着那些风筝心头清明了刹那。
“是皇上准备的吗,有心了。”
周遗诚实摇头,“这个孙儿也不知道。”
两人正猜测是底下那个人故意放来逗他们开心,正想赏赐,却见那些高高飞起的风筝,在飞得最高时被人割断了线,顺着风向着皇宫飘来。
有些小宫女正想去捡,却见飘来的风筝在半空中突然燃烧,化做火云一样,向着皇宫聚集笼罩!
“护驾!”禁卫军全部聚集把皇上太后护在身后,可是那些燃烧的风筝却落入皇宫将触碰到的一切彻底燃烧。
瞬时,皇宫走水的声音在各个地方响起。
供奉着先祖牌位的佛堂着了。
存着百姓粮仓的仓库着了。
就连用来议事的大雄宝殿也着了。
火龙属倾巢出动,到处都在冒烟着火,周遗不知想到什么,告别太后向着自己的寝宫匆匆而去。
郊外魏朱正拉了请假沐休的魏云出门放风筝,魏朱站在山头,一直都在盯着风筝的风向,魏云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直到魏朱把线轴递到魏云手里。
“义父不试试吗。”
魏云从没玩过这东西,线轴一交到他的手里,天上正在飘着的燕子风筝,就摇摇晃晃一副想要掉下来的样子。
魏云急忙收线,这才让风筝再次飘了起来。
“义父在雨天放过风筝吗?”魏朱仰着头远远的看着风筝,又像透过风筝看着旁的什么。
她也不等魏云回答,就在那里自顾自的说着。
“在雷雨天里,如果有足够高的东西,就会特别容易吸引雷电,如果在东西上面还插了细细的金属,这种几率就会从一点点变成绝对。到时候雷电就会任你所用。”
魏朱说,“这世上有一种东西,白日里看不出有什么,但是在夜里就会闪闪发亮,有人叫它狐火,也有人叫它磷,在同喜看上去就像蝴蝶翅膀上的粉末一样,可是一旦被太阳照射,就会自行燃烧。”
“义父我知道很多旁人不知道的东西,也研究出了一堆奇奇怪怪的仿冒品出来,就在昨天,我还准备了火药,想着要不要把皇宫直接炸了。”
魏朱看了看魏云,“义父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
魏云拉扯着手上的线轴,轻轻的嗯了声。
魏朱笑了笑,眼睛却透着残忍,“可是就在昨天,我忽然发觉,好似无所不能的自己,却被一根根线牵动着玩弄在股掌之间。”
魏云拉扯着风筝的手一顿,“谁?”
“一个很厉害的人。”魏朱舔了舔唇,“这人真的很厉害,从一无所有到拥有天下。”
魏云皱眉,“周遗?”
魏朱摆摆手,“我都什么都没说呢,义父怎么就自己猜开了。”
魏云把手上的线轴一点点卷起,天上飞着的风筝被他拢于手中,“我帮你杀了他。”
他轻轻巧巧的说着这句话,就像在讨论晚上吃什么一样平淡。
魏朱彻底的惊讶了,她动了动喉咙,“义父认真的?”
魏云没应也没否认,只是那眼神已经说明一切。
魏朱舔了舔唇,“义父,你想当皇帝吗?”
魏云一征,“没想过。”
魏朱激动的搓搓手,“要不……现在就想想?”
魏云拧着眉好似真的想了一通,然后道,“若是父亲夺位,太子就该是大哥,哪怕大哥不愿也应该是二哥,我不会成为皇帝。”
魏朱正想开口,又见魏云道,“我的手上不会沾染任何一位魏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