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该是头一次出来,一到庄子上高兴坏了,看见散养的鸡都高兴的看上半天。
魏朱今天已经陪着魏云溜达了一整天,她实在有些累了,又不好拒绝,只能陪着永安在庄子上疯。
逛够了,看够了,永安坐在竹条编的圆凳上,心不在焉的给一群鸭子喂食。
“魏朱,我这样吵闹,你应该觉得很烦吧。”
永安神情低落,“我就要嫁人了,嫁到很远很远的西边去,可能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永安对着魏朱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能在离开前见到你真好。”
皇室贵女看着风光无限,可是自己的亲事,却是不能够自己决定的。
除非有万贵妃那样疼女儿的妈,否则最后也只能落到联姻和巩固皇权上面去。
魏朱问,“是周遗给你定的亲事吗?”
永安摇头,“是我自己选的,我想离京城远远的,去过另外一种生活。”
“这京城实在太恶心了。”永安垂眼看着地面,好像又看到了周耀的尸体被人剥去衣服,围观验证女身的场面。
“我每每想起太子哥哥的下场,都惊恐的睡不着觉,这回终于能离开了。”
永安抛开这个话题,继续跟魏朱笑闹,“不说我了,你才真的厉害哪,招人入赘这种事都能做的出来,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的吗!你去岭南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永安公主笑看着魏朱,“快给我说说,都这么长的时间了,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小魏朱。”
魏朱实在不擅长和魏朱交流这种女儿家的私密事,“我们暂时还没想到要孩子这方面上去。”
永安惊讶,“不是吧,难道你跟孔最还没同房!”
魏朱扯扯嘴角,还真不知道这事怎么说。
她这里还没有表态,永安那里已经坐不住了,“怎么会这样,难道他……”
魏朱叹口气,“他很好,我也很好,我们两个人的事并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清的,今天时间太晚了,你先休息,等明天用过早饭,我带你去山上转转。”
魏朱说着就要出去,永安却拉住了她的手。
“魏朱,你今晚能陪我吗?不用太久,那怕等我睡着了再走也可以。”
永安小声说,“在京城我已经没有太相熟的人了,我在宫里有时候都吓得成晚成晚的睡不着。”
“我不习惯跟别人睡在一起,不过我可以等你睡着了再离开。”
“真的吗?”永安高兴的跳起来,“我这就去换睡衣,你等着啊,我今晚要跟你说悄悄话。”
永安换了粉色带小花的睡衣,散了她一直绾着的宫髻。
她的头发又给又长,妆台上摆着个小箱子,里面放着成套的发梳头油。
她坐在梳妆台前慢慢的梳着,让魏朱想起宁采臣在月光下看着聂小倩浣发的情形。
“太后一直都说我头发养的好。”
永安在发梳上倒了一些头油,“魏朱你也要试试吗,这头油是我给太后做的,清心凝神,养发顺滑,只要涂上一晚上都香喷喷的。”
魏朱有时候也会被如意双喜按着讲究一下,可是大部分的时候她都太忙了,睡觉都没时间,更别提这些女儿家的道道了。
“我就不用了。”
“一起试试嘛,若是等我走了,你想试都没机会了。”
永安把魏朱拉到梳妆台前,散了她的发,用梳子慢慢的给她顺着,突然永安一顿。
“怎么了?”魏朱问。
“我刚才好像看见你有白头发,”永安笑笑,“可能是我看错了。”
“你没有看错,”魏朱道,“双喜之前也提醒过我说我长白头发了,为着这个,如意天天给我磨芝麻糊喝。”
“魏朱。”永安轻声问,“旁人家的姑娘若是头上生了一根白发恐怕会恨不得把太医叫过来诊脉,怎么你……”
“啊,大概是我不怎么像个女人吧。”魏朱散着头发看着永安,不施粉黛的她,继承了江仙儿十成十的容貌,那双眼睛比魏清流还要fēng_liú多情。
“这么美的你,若是都说不像个女人,我们这群姑娘,干脆直接一人一根柱子撞死算了。”
永安把头油从小瓶子里倒出来,点在魏朱的发上,香味散开,确实很宜人的气味。
因为最近研发了香水,她对香味还是挺敏感的,“里面加了鼠尾草吧,问着很舒服。”
永安微微惊讶,“你竟然能闻出来,你还能嗅出其他的味道吗?”
魏朱又猜测着说了几个,竟然一一全中。
永安惊讶,“还有什么,是你魏朱不知道的吗?怪不得引得旁人爱你如狂。”
“那个又喜欢上我了。”魏朱笑,“我可是除了我们家孔最,其他人看都不看的。”
“是啊,孔最真幸福。”
永安滴了一些发油在魏朱发根的位置,借着油脂给魏朱轻轻按摩起头上的穴位来。
真不愧是伺候惯太后的人,这一手的记忆捏的魏朱浑身疲软昏昏欲睡。
“困了吧,咱们去床上躺着。”
乐安果然脱了鞋上床,她还把床让出半个,“魏朱你也过来躺着啊。”
魏朱推脱不过,脱了鞋子将将挨着床沿,永安捏着被子笑的眼睛弯弯亮,“我以前就一直都想有位好姐妹,能跟她一起床上夜话。”
魏朱道,“我倒是没有过这种想法,大概是一个人久了,所以不习惯跟别人说太多。”
“你跟孔最也这样吗?”
永安问,“他当初把自己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