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朱有宫人带入皇上寝宫,临进去前,魏朱问,“我去皇上寝宫面圣会不会不好?”
宫人谦卑一笑,“近日皇上忧心国事得了风寒,虽人在病中,却忧心岭南百姓,故在寝宫召见姑娘。”
宫人又说,“而且太后已经吩咐过了,会有宫人在旁伺候的,所以姑娘请管放心。”
魏朱似乎被宫人说服,宽慰的点点头,“不知太皇太后去了何处?她最心疼皇上,这会皇上生病,她应该担忧坏了吧。”
“太后今天一早就过来了,只是太后毕竟年纪大了,忧心操劳了一上午,带着太医离开了。”
“太医也跟着走了吗?”
宫人不知魏朱何意,只得点头。
魏朱摸出一张银票悄悄塞宫人手里,“好妹妹,我之所以向你打听太后,是因为我等会要去拜访她,麻烦您给个准话,太后是回了自己的慈宁宫还是去了旁的地方。”
宫人捏着银票,有些犹豫。
魏朱默默补充道,“这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宫人甜甜的笑了,“太后带着太医去了后宫妃嫔们的住处。”
宫人退下,魏朱了然的点了点头。
原来,太后已经如此急不可耐。
“皇上,魏朱求见。”
魏朱也不等周遗应答,推开门就走了进去,屋里喝了药的周遗看上去平静了很多,头上包着纱布的他,靠着床沿,看着进来的魏朱。
周遗:“你看上去过的不错。”
魏朱:“皇上看上去糟糕极了。”
周遗阴翳一笑,“现在的我,你应该已经看不上了吧。”
魏朱笑笑,“皇上若不是后宫佳丽三千,恐怕我还真就心动了,能让帝王如此心动,我怕是也能跟那祸国殃民的妲己比上一比。”
周遗闷闷笑了两声,“妲己怎么能跟你比。”
“妲己确实不能跟我比。”魏朱贴着周遗的床沿坐了,看了看旁边小几上摆着的药碗。
“太皇太后带人开的药?”
周遗盯着她,没出声。
魏朱拿起来闻了闻,然后放回几上,“要我说,皇上您还真是心大,这个时候竟然敢喝别人送的药。”
周遗心思一动,“你什么意思?”
“皇上真不知道?”魏朱皱眉,“刚才我可听小宫女说太皇太后带着太医去您的后宫了,她去后宫干什么您不会不知道吧。”
魏朱说的嘴巴有些干,她拍了拍手,就有宫女进来听候吩咐。
“去端点鲜亮的水果过来,生病的人,多吃水果才能好的快。”
宫女应声下去,周遗垂着眼皮瞧着她,“是你希望我快点好,还是你自己想吃。”
“东西来了一起吃,何必分什么你我。”魏朱意有所指,“水果不是权利,这个可以分的。”
周遗满是青白的脸色看着魏朱,灰败,迟暮,病态,在他的身上,你看不到任何一点属于周遗这个年纪的痕迹。
而这一切,出自魏朱的计划,对比,魏朱很满意。
她的志得意满,与周遗的衰败形成强烈的对比。
人都是这样的,面对自己没有的东西,你都会想方设法的得到。
周遗拉住了魏朱的手,“我明知道你在挑拨离间,可我居然忍不住去信你。”
魏朱把他的手一把拍来,“别扯犊子了,你信的根本不是我,而是你早就怀疑太后会这么做。”
魏朱道,“只要后宫妃嫔一但有人怀有你的子嗣,你的下场已经能够预料。”
周遗哈哈大笑,“太后还活着,我怎么可能会让其他女人诞下长子,一群肮脏东西,就凭她们也配!”
魏朱皱眉,如果她没记错,后宫的女人都是周遗挑选的,这一个个的在她眼里,怎么跟妓子一样。
“只有你。”
周遗拉着她的手,“我的继承人,只有你能给朕生下。”
宫女进来放置水果,魏朱本来想把手抽回来的,可是周遗紧抓不放。
魏朱也不恼,“想我给你生下继承人,也要你能保住皇位才行。”她认真道,“我魏朱可没有给帝王陪葬的爱好!”
说罢她也不管周遗,拿起一嘟噜葡萄吧嗒吧嗒的吃起来。
周遗沉默了,他拿起一个橘子递给魏朱,“给朕剥开。”
魏朱直接拿起一个橘子给他砸被子上去了,“给谁朕哪,想吃自己动手。”
明明是被魏朱给拒绝了,可是周遗竟然还从心里升起几分高兴来。
“朕就知道你跟别人不一样。”
魏朱咬着葡萄切了声,真特么有病。
“太后熬不过多久的。”周遗一个橘子还没吃下,那里就悠悠开口,“就她还防备我,怎么也不想想我弄死她就跟只蚂蚁一样。”
魏朱想了想,“你说乐安?”
“这倒是一步好棋,只是乐安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小心你被她反咬一口。”
对此,周遗却没放在心上,因为她知道乐安的弱点。
被魏朱这样提醒,只当魏朱还记恨上次乐安算计她,他正想说些什么,那被药压下去抓心挠肝的滋味,又从骨子里一点一点冒出来。
他看着眼前的魏朱强行忍耐,不想让自己的样子吓坏她。
看着周遗额角渗出的汗珠,魏朱就知道对方白粉的毒瘾又上来了。
她也不戳破,甚至还心情很好的给周遗剥了个橘子。
“我觉得你中的毒,太后那里应该是有解药的,你要不要让乐安想个办法,去给你把这解药找出来。”
周遗嘴唇苍白,手臂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