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朱不耐烦,“把衣服脱了!”
对面的人更气,“出去!”
“你脱我就出去。”魏朱抱臂倚着门口冷看着对面的魏云,“魏将行可还没走远,你信不信我现在一嗓子给你喊回来!”
“不信。”
魏云静坐端着桌上的药碗,慢慢喝着,“你要是想说,早就给他说了。”
魏朱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得跟面对熊孩子的家长一样,紧盯着对面的人喝药。
魏朱无奈,“义父,我不想跟你生气。”
魏云也软了态度,“你深夜在此于礼不合。我已经喝药了,你退下吧。”
好半响,魏云都没听到魏朱应答的声音,他抬头去看,就见魏朱站在那里笑。
说不上来为什么,魏云觉得那笑古怪极了,他刚想开口却觉得不对劲起来。
手里的空碗“哐”的落在桌上,连着一些药汁撒了满袖。
“你……”
“一点小méng_hàn_yào而已,义父不用慌张,只是想着义父武功高强,用了三倍的药量,我问过王太医了,他说对您却对是安全的。”
魏朱靠近了两步,又不放心的停下,虽然知道魏云中了mí_yào,但是还会有点担心对方会随时暴起给自己戳个窟窿。
“义父咱们当初可是说好了,我以后可是要给你养老送终的。”
魏朱再三提醒自身价值,然后胆肥的靠近了点。
“我就只看看你的伤,王太医说挺严重的,您也不想看我守孝三年再跟孔最大婚,对吧?”
魏云严词拒绝,“你现在出去,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做这事之前我就想过了,左右您现在也不能杀了我,之后我躲远点就是了。”
魏朱对着魏云正儿八经的行了一礼,“得罪。”
魏朱嘴上谦逊,手上可没谦虚的样子,架着魏云往床上拖。
魏云看着消瘦,但是肩宽体长,那份量绝对是实打实的。
也就幸亏魏朱这两年勤奋锻炼,要不然还没准还拖不动。
全程都在魏云冷若冰霜监视下做坏事的魏朱,抹了把头上的汗,这给她累得。
她拽过一边的枕头给魏云塞脑袋底下,然后捶了捶酸软的腰。
“义父都说武艺高强之人不一样,您在药效乘以三的情况下,是怎么办到保持神志的?”
魏云看似清醒,实则脑中混沌,全凭多年历练,才能保持一份为数不多的神智。
“出去!”
“这可不行。”
魏朱把魏云放平,觉得那鞋碍事,还给他取下放了,魏云眼中恼怒,“我让你出去,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
魏朱心不在焉的应着,她伸手去解魏云腰带,却被魏云一把强行攥住手腕。
“你是女子……怎可……”魏云咬牙切齿,“出去!”
“这个真不行。”
魏朱本来还想慢慢来的,瞧着这样子也不慢慢来了,直接举起魏云的配剑。
剑光闪过,衣帛撕裂。
片片衣料当着魏云的面四下纷飞。
寒光凛冽三尺青锋,可能这辈子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被用来做这个。
魏云气急,竟一口鲜血溢出,将自己生生气晕过去。
斑驳血迹,浸染了身上的白衣,如白雪染尘触目惊心。
魏朱的脸色也比他好不到哪去。
她终于看到了魏云腰侧那道尺长的伤口,伤口已经看着有些日子了,但是伤口却丝毫没有合拢的样子,皮开肉绽的被绷带裹着,渗出成片的鲜血。
魏朱黑着脸出去,门外王太医忧心忡忡的等在外面,见魏朱出来,连忙迎上来。
“齐王的伤势如何了?”
魏朱没看他,只对着如意吩咐,让她去准备针线烈酒。
她看着王太医道,“孔最哪?”
“安定候临时有事出去,走之前特意吩咐微臣在这里候着。”
魏朱没再多说什么,“进去给他把脉。”
王太医进去一看地上四碎的衣料就觉得眼皮跳个不停,他规规矩矩的过去,伸手看了一会脉象之后,对着魏朱说了一堆云里雾里的话。
“说人话!”
“气血两虚,怒急攻心,这都是轻的,最严重的是齐王身上的伤势,耽误太久又没有愈合,再拖下去……”王太医说着摸了摸魏云的额头,“又起烧了。”
“看看他的伤口,”魏朱道,“若是没有异物,就给他缝合。”
正好,如意带着东西进来,王太医看着这些东西,更觉头大如斗,“非是小的不愿,只是微臣从没缝过皮肉。”
魏朱怒斥:“那就先检查他的伤口!”
王太医用夹子夹起张合的皮肉看了,血淋淋的皮肉看的他心惊肉跳,这样重的伤势,真不知道魏云是怎么撑下来的。
“伤口内并没有异物,只是伤口边缘拖的太久已经化脓,需要将脓肉切去才能缝合。”
魏朱把外衣脱下,三两下卷起了自己的袖子,她把自己的手泡在酒里,“如意,点灯!”
蜡烛的光亮把魏云的房间映的如同白昼,魏朱将烈酒用棉布浸透,轻轻擦拭着魏云腰侧的伤口。
那怕是在昏迷当中,白酒烧灼皮肉的感觉,还是让魏云皱起了眉头。
刀锋贴合皮肉缓缓切过,完全没有手术刀锋利的刀切割脓肉的时候吃力无比。
很快魏朱头上就冒了冷汗。
如意给她擦去,“主子要不要休息一会?”
“不用。”
魏朱放下刀,甩了甩手腕,再次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