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掀开被子就要下地,却发觉自己伤口有异,松松系着的衣带被他扯开,狰狞伤口被人仔细缝合,那用来缝合的线熟悉的厉害。
“线不合适,主子给您用的自己的头发。”
如意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主子做事虽然偏激了些,但说到底是为您好。”
如意把鞋放在魏云面前,“发丝虽韧,若是有大动作也是会崩开的,您可以无视主子这份心意,但我相信主子肯定会再做一次的。”
魏云垂眸手掌贴着腰侧缝合的伤口,“你昨天也照看一夜了,下去休息吧!”
“昨晚照看三爷的不是奴婢。是主子一直守在您的床前,只是怕您见到她生气,所以才在您醒来前离开了。”
如意说,“主子离开前,特意吩咐灶上给您煮了粥,您先用些东西。”
母鸡花胶炖煮出来的高汤加了进年的新米,口感醇厚软糯,唇齿留香。
可惜只有半碗。
“等会还有药要喝的。”如意说,“主子不让给您乘太多。”
如意说着撤了碗筷,等再进来时,手里不仅端了药,还捧着一个玻璃坛子,坛子上贴着封条看不真切。
魏云尝着刚熬出来的药,跟刚才的粥比起来,简直难喝的厉害。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几口就喝了。
他正想躺会去休息,就看到如意从玻璃坛子里乘了一些东西出来,放在旁边的小碟里,递给魏云。
“知道您喜欢蜜桃,主子特意让人从不夜城给送过来的,您多少用一些,淡淡嘴里的药味也是好的。”
魏云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小碟,两瓣嫩生生的蜜桃,被蜜糖渍出诱人的颜色。
“你下去吧。”
如意没想到魏云会拒绝,她正想收了东西下去,那里就听魏云淡淡道,“东西放这吧,我等会用。”
如意笑笑,拿了其他东西下去了。
屋里重新安静下来,魏云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原本是准备睡觉的,可是那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的看向碟里的蜜桃。
这会知道小心讨好了,昨晚……
魏云躺在那里,突然抬手挡住了自己的脸,只露出泛红的耳朵尖尖。
魏朱这家伙,躲得倒是快!
而此时的魏朱也根本不在什么庄子上,她就在不夜城里坐着喝茶,面前是正在跪搓衣板的孔最。
魏朱这茶喝的很慢,搓衣板上的孔最捏着自己的耳朵看着乖巧又可怜。
“娘子,我知道错了。”孔最可怜巴巴的说,“我不应该连招呼都不打就走掉的。”
魏朱不理他继续喝茶。
“娘子,你就饶了我吧,惩罚我事小,别累着娘子事大。娘子昨晚也没睡好吧?我魏乖乖在这跪着的,娘子先去休息会吧。”
魏朱从茶杯缝里瞥了一眼某人,“知道我昨天会累,还偷偷溜掉,你这知错犯错的能力很强啊。”
孔最不敢吭声。
魏朱撇了撇杯里的茶叶,“说吧,你昨晚干嘛去了?”
“我说了,娘子是不是就能不生气。”
魏朱笑,“不如你不说试试?”
孔最可不敢,“我知道我昨天隐瞒岳丈受伤的事娘子生气,为了将功补过,我昨天彻夜前去调查这事。”
魏朱放下杯子,“可调查出了什么?”
“没有。”
孔最说,“我用尽办法询问了跟着岳丈回京的将士。
回来的路上,确实有人袭击,也确实捉了活口,只是这活口是岳丈亲口审问的,也是岳丈亲自处理的,据说最后就连尸体都被岳丈下令烧了。”
孔最跪在地上小心问,“娘子觉得意图谋害岳丈的是谁?”
“太多了。”魏朱随便数数都能扒拉出一大堆人,“魏将行称帝,看似已经摆平了一切,但是他们根基太浅,有太多人看不惯他们坐在这个位置上,魏将行身处皇宫他们见不到,转而打上义父的主意也不是不可能。”
孔最:“那这岂不是就是一桩无头冤案了?”
“也不是。”魏朱摩挲着杯沿,“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义父那里不仅有我给的手统,还有我送的一件软甲,我实在想不明白,谁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把他伤成这个样子。”
孔最咂摸了一下,“估计得是位很厉害的武林高手吧。”
魏朱还是觉得不对劲,“如果真是武林高手,义父更不可能脱下软甲。”魏朱看着孔最,“你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卸下你所有的防备?”
孔最眨巴眨巴眼,“就是现在啊。”他眯着眼睛笑,“我对着娘子的时候,一点防备都没有呢。”
魏朱白了他一眼,“我又没打算捅你一刀。”
看着孔最跪搓衣板的样子实在眼疼,“赶紧起来吧!,没得再把膝盖给跪坏了。”
“我膝盖好着哪,只要娘子不生气,就是这搓衣板跪穿为夫也是可以的。”
“少给我油嘴滑舌的,昨天还说的好听的!”
“我也不想骗娘子啊,可是我真的很害怕岳丈一生气,就不同意娘子嫁给我了。”
孔最抱着魏朱耍无赖,“我都是被岳丈威逼利诱才说谎的。”
魏朱挑眉,“这么无辜?”
孔最狂点头,“超级无辜的。”
“你个黑芝麻汤圆,我现在是管不了你了,这一天天的一肚子坏水!”
魏朱站起来打个哈欠,“我去睡一会,你派人再查查魏云遇刺这件事吧,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孔最从身后把魏朱一把抱起,在对方惊呼里,亲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