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出去!”
魏照君怒不可遏,“魏朱!别以为你这样就能吓到我!”
魏朱气定神闲的抖了抖衣裳上的碎瓷片,“知道的以为姑母在生气,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杀侄女呢。”
魏朱围着魏照君转了转,好似把魏照君这副模样,在心里临摹记录,留作品尝回味。
“啧啧,姑母就是生气,也是娇嗔非常,怪不得外面如此盛传,只是不知这画本出来了没有,若是有啧啧……”
魏朱笑的眉眼弯弯,落在魏照君眼里却像恶鬼修罗。
“关太冲真是好福气,竟然能娶姑母为妻,还有表哥,有您这样的母亲还真是三生有幸。”
“给我滚出去!”
魏朱翘起嘴角,轻轻笑,大声笑,放肆笑,“魏照君你拿什么赶我走?凭借你比我低的称号?还是凭借你远远比不上我的地位?”
魏照君脸色难看,可是只一会儿她就反应过来,她倚靠着身后的靠枕,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挑衅之人。
“你错了,我有最大的依仗,他的权利,地位,是你一辈子也比不上的。”
“噢?你说的是魏将行?”魏朱毫无避讳哪怕是当今皇上的名号也能被她随口说出,好似这三个字根本承载不住半分威严。
魏照君:“你倒是胆大,这也是魏云教给你的吗!”
“胆生在我的身上,又怎么会跟义父有关系?反倒是你,若是有朝一日你失去了魏将行的宠爱,到时候你又该拿什么出来耀武扬威呢?魏长平吗?”
魏朱用一种“你这个蠢货”的眼神,悲悯的瞧着眼前这个女人,“能看出来的吧,魏长平根本就不在太子名单上。”
魏照君脸色变了几变,“那是我魏家的事,与你一个外人没有关系!不管坐上皇位的是谁,我都是大魏独一无二的公主,我的荣宠来自我的血脉,来自于不可磨灭的骨肉亲情,而你这样的……”
魏照君耻笑,“魏家多的是。”
愚蠢的凡人啊。
魏朱笑而不语,皇权之下怎么可能有骨肉亲情存在。
“打个赌怎么样?”
魏朱提议,“就比谁的下场更凄惨吧。”
她不怀好意的瞧着眼前这人,“我觉得一定是你。”
魏照君心里有些慌,可是她稳住了,“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咱们等着瞧!”
魏朱:“那你可要撑住了,若是你午夜梦回被生生吓死,我就赢得太轻松了。”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可是魏照君在这话之后,眼神复杂,甚至隐隐带了几分凶厉。
“是不是你!”
魏照君脸色青白,“每日夜里过来吓我的人是不是你!”
“我?”魏朱指着自己,一脸怪异,“我若是能夜夜到你房里,怎么可能会留你性命。魏照君,你就是亏心事做的太多,现在报应来了。”
“不跟你说了。”
魏朱拉开房门,“跟你这样的变态老女人聊天沉闷极了,我还是出去吃我的点心,喝我的茶,至于你……继续担惊受怕吧。”
魏朱嘴上说的轻松,等出了这房门,那眉头皱的倒是比魏照君还深。
竟然真的有人半夜过来吓魏照君?
什么身份?
图什么?
若是深仇大恨为何不直接杀了她。
若只是恶作剧,又何必费尽心机的进来。
魏朱又突然想到魏照君之前经历的道士一事。
这桩桩件件的,总觉得有人在记恨着魏照君一样。
“这位田螺姑娘究竟是谁啊?”魏朱一头雾水,转头就看到孔最候在梅花树下。
一身漆黑劲装,更显肩宽体长线条流畅,他束了很高的发,只余两绺垂落在脸颊鬓角。
白雪红梅,端的养眼十足。
“真不愧是我家老公。”
魏朱暗暗赞叹,“这模样长的是越来越好了。”
“相~公~”
魏朱腻着嗓子甜甜的喊了一声,提着裙摆跑了几步,然后一把扑进孔最怀里。
“相公~有没有想我?”
魏朱搂着他的脖子,在那白净的下巴上响亮的亲了一口,“不准说不!”
被搂着脖子月朗风清的孔侯爷,忽就红了耳朵尖尖。
他家娘子甜起来简直要人命。
“我来接你。”
孔最低头在魏朱眉心上亲了亲,“今儿个刚得了两只老灵芝,那东西滋补效果好,等会我们一块给母亲送去。”
魏朱促狭的笑,“你这一口一个母亲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我娘的亲儿子,说,你是不是也垂涎我娘的美色。”
孔最哭笑不得,刮了下魏朱的小鼻梁,“不准乱说话,一个女婿半个儿,我既入赘给你,岂不就是母亲的儿子,去看看吧,我知道你也想去了。”
“我才不去当电灯泡。”魏朱道,“今天就不去了,我让表哥备了你喜欢的菜,今天咱们在关府用膳。”
魏朱拉着孔最在前面慢慢的走,末了突然想到,“把灵芝留一份给表哥吧,他身体不好,或许能用上。”
至于江仙儿那里,“多准备些好木料吧,咱们明天再过去。”
夜里,孔最正抱着魏朱坐在暖炉面前擦头发,魏朱就跟孔最说起“田螺姑娘”的事了。
“你说这人到底是谁?”
头发擦干,孔最就换了梳子给魏朱细细的梳的,魏朱问话的时候,他正看着那一捧细软如绸,黑亮如缎的头发吭声,所以回答起来也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
“只要这人不与我们作对,管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