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朱一语中的。
魏如烟抿了抿涂着樱色口脂的唇,贝齿隐隐咬住唇上一角。
“我知道你这人恩怨分明,没有足够的利益我也不会过来找你,魏朱……你能帮我吗?”
旁人说的帮忙是帮忙,但是魏如烟帮忙总让她有种一不小心就要把命都搭上去的错觉。
又或者这根本不是错觉。
“我觉得,你想多了。”
魏朱道,“我马上就要回岭南了,在此之前我不想生出任何一点点的问题来。”
“荣华富贵也好,平平淡淡也罢,既然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你就自己去开垦荒凉小道,你没有翅膀,我就是把你捧到云端又有什么用?”
魏朱眉头皱起,“在我生气之前、让开!”
魏如烟咬着红唇,被人拒绝早在意料之中,可是面对魏朱这近乎打击的言论,还是让她心死如灰。
魏如烟往旁边挪开了一步,她眼中十分犹豫:“魏朱,你真不帮我吗?如果你帮我,我也会……”
“我不是月老,做不了给人定姻缘的勾当。”
“这对你只是一件小事,或许你帮了我,我也会帮你,你真要这样作为吗?难道你就不怕……”
魏如烟自觉失言,轻遮檀口。
对面的魏朱意味深长,“你要与我、为敌?”
魏如烟能在府里以庶女之身,平平安安待这么久,最为依赖的是她的察言观色。
可是她刚才却在魏朱眼里看到了敌意,实实在在的敌意,裹着若有似无的杀意,寒霜一样席卷而来。
魏如烟踉跄后退,她不明白那些魏朱的敌人是怎么活下去的,因为她只在这种眼神下一秒,就觉得快窒息了。
做魏朱的敌人,绝对是这世界上最不值的事。
瞧着魏朱离开,魏如烟银牙暗咬,“你若是帮我,我帮你一次又何妨,既然你这么不留情面,我也乐的看你笑话!”
魏如烟笑了几声,脸上的温柔甜美消失无踪,留下的,只有那罂粟花一样,迷劣的笑意。
“这会……故事应该已经开始了吧。”
她想着魏朱到时候的表情,嘴角翘起的弧度,越发勾人妖娆。
魏朱原本还想去跟福禄聊上几句,这一会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她吩咐了如意过去找福禄,转头就带着双喜回去。
席上孔最不在。
问到魏云时,魏云微微愣神,“刚才他不是出去找你了,你们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魏朱眉头皱起,“无事,我出去看看。”
魏朱正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那就就见有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过来插话。
“魏朱怎么一人回来了?孔最哪?这么大的日子,总不能直接回家了吧。”
魏照君脸上薄红随着时间褪去,她有着明显的苹果肌,但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这突出的苹果肌就变成了尖酸刻薄的高耸颧骨。
身为魏家长女,魏照君也只比魏将行小十几岁而已。
魏朱淡淡道,“姑母问我,我又去问谁,总归他就在这皇宫里,丟不了的。”
魏朱拱手对着魏将行行礼,“祖父您继续玩着,我这就去把那个不听话的孙女婿给您揪回来。”
魏将行也没放在心上,“去吧,去吧,许是碰上什么事耽搁了。”
魏朱刚点头,就见有人捂着脸从门外跑进来,衣衫不整,鬓发散乱,哀哀哭着跪倒在魏将行面前。
魏将行还没从这变故里回神,那里就看到孔最沉着脸从门外走进来,他脸颊上带了指甲抓痕,衣领上还蹭上了胭脂,更别提乱成一团的腰带。
这两人往那一站,明眼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魏将行额角抽搐,他自己已经脑补了一出醉酒之后,安定候强掳少女,凌辱不成,反被挣脱控告的罪行。
不过魏朱既然在这里,这事自然要掀过去的,毕竟只是一个宫女而已,还能怎么着。
可这正所谓无巧不成书,地上跪着的这个肚兜都隐隐看到的女人,身上穿着的不是宫女的衣裳。
不仅不是,瞧着这衣裳的料子还是内务府出产。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是宫里的。
魏将行突然觉得有些棘手。
他当政之后并没有采选秀女,纳妃什么乱七八糟的。
就连前朝那些后宫嫔妃,他也放的放,送的送,大部分人都是愿意离开的,不过也有一些过惯了宫中生活不愿意离开的,他也在宫中另开辟了地方,让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严格来说,魏将行真的对这些人不错。
不过也是因为这些不错,牵扯出了眼前这桩糟心事。
他面前跪着的,乃是御史的小女儿华贵人,跟她那爹一样喜欢舞文弄墨吟诗作对。
魏将行记得,她当初不离开的理由,就是因为宫里清净,没人烦她。
不过他现在可够烦的,尤其这位华贵人咬文嚼字,跪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字字诛心。
声声字字,都在哭诉喝醉酒的孔最,是如何野蛮对着她强逞兽谷欠。
她每说一句,孔最脸色就难看上一分。
“根本不是这样!”孔最咬牙切齿,“我就是看上猪,也不会看上她!”
魏朱不善的挑眉,“侯爷品味还挺高。”
孔最连忙解释,“娘子你听我说,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孔最正想解释,那里就听魏照君讥讽道,“不是这个样子,还能是那个样子,难不成是她勾引了你?”
魏照君冷笑,“她一介女子居于深宫,心思纯善,你倒是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