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的人一个不在,青云居的生意也蒸蒸日上,魏朱每日数钱喝酒,逗弄孔最过的好不痛快。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九,魏朱正在青云居翻着账本,把年节银子一个个发下去。
“咱们不整那些虚的,银子给你们想吃想喝直接去买就是。”
拿着银子的人欢天喜地,一个个好像提前过年,只有陈秋水闷闷不乐,即使拿着银子也心不在焉。
“翠娘,你觉得什么年后什么时候开业最好?初六还是初八?”
翠娘道,“初八吧,日子吉利不说,银水巷大部分的商铺都是这个时候。”
“那日子你看着来吧,刚过完年手上银子都不富裕,你到时候准备一两个打折的小活动聚聚人气。”
翠娘拿着笔一一记下。
她回头见着了陈秋水不知说起了什么,对方竟然在那里哭起来。
“这是怎么了?”魏朱笑问,“可是我银子给少了,不够你买新衣裳?”
“才不是哪。”
陈秋水胡乱的擦擦眼泪,她看看翠娘不敢出声,“我是、想爹了……”
翠娘眼眶微红,最终垂下轻叹一声,“他那个浑的,想他做什么。”
“马上就过年了,外面又冷又寒的,也不知道爹爹住在哪,吃饱了没有?母亲咱们让爹爹回来吧。”
其实翠娘嘴上硬气,心里估计也比陈秋水好不了多少,老陈再滚蛋对她娘俩那是真心实意实打实的疼着。
“他大概是回不来了。”
魏朱轻飘飘的一句话惊的两人齐齐转头,当初老陈得罪了魏朱,难道已经被魏朱……
翠娘嘴唇颤抖,“他……被埋在那里?”
“埋什么?他还活的好好的。”魏朱笑起,“我没说过吗?他随着季归年出门办事,虽然一切顺利但从前几天传来的书信看,年前他们可能回不来了。”
“回不来就回不来!”翠娘的心情瞬时阴转晴天,“谢天谢地,平安无事就好。”
“说起这个,我也有件事需要你帮忙。”魏朱认真道,“不知大掌柜能不能给我陈管事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你放心,他若是不珍惜,这次不用你说,我自己亲自剁了他那二两肉给你涮锅子。”
“当然愿意!”
陈千秋爽利的替她母亲应下了,“你看我母亲嘴硬,其实他心软着呢,成天半夜给我爹爹缝衣裳,一边缝一边在那里哭。”
翠娘老脸一红,“你个多嘴的丫头,真是讨打。”
魏朱笑笑,看来也就老陈不知道他这娘子早就心软,还一个劲的害怕对方改嫁。
“对了,还有一事。”翠娘犹豫道,“您上次送来的那个江氏。”
“停停停!”魏朱连连摆手,“别给我提她,她爱干什么干什么,只要别跑到我眼前就行。”
“江妈妈其实挺可怜的。”陈秋水说,“她当年被府里的夫人冤枉,被人押到庄子上,好不容易回来陵阳却听说自己的女儿已经没了,您不知道,她这几天夜夜哭,一双眼睛都不大好了。”
陈秋水只知其一,翠娘却知道江氏这么哭的原因是什么的。
她以为自己的女儿死了,其实她的女儿就是看她难过的那个。
魏朱冷笑,“遇事只会哭哭啼啼,怪不得她会被人冤枉,自己保不住自己就罢了,还护不住自己的女儿,真是个蠢货。”
“江妈妈也不想的,只是那时候她只是一个姨娘,她……”
“一辈子指望依靠男人的菟丝草,别说是给她个夫人,就是让她去当皇后,她也照样被其他小妾给挤下来,没用就是没用,这跟身份有什么关系。”
陈秋水还想再说,却被翠娘拉下,“江氏那边我会好好安置的,只是性子使然,她可能没那么快反应过来。”
魏朱也知道把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转变过来有多麻烦。
“就这样吧。”魏朱把身上的银子搜了搜,整了百八十两的银子放在桌上,“这钱你先拿着,她愿意买什么,需要什么,你给她用就是,没了再找我拿。”
翠娘心里叹息一声,伸手接过银两退下,
魏朱伸个懒腰,别说,坐了一整天了,还挺累。
她正想拿着点心,悠哉悠哉的翻墙回来,就见双喜热锅蚂蚁一样等在墙下。
“姑娘你可回来了。”
双喜拉着魏朱就往外走。
魏朱还从没见过双喜这么着急的样子,“你这是拉着我去抢银子?”
“要是抢银子就好了!”双喜道,“家里来人了。”
双喜觉得这样说很不准确,“不,应该说是来了一位“仙”。
“仙?”魏朱看看天色,“这青天白日的,你撞鬼了?”
“姑娘可千万别这么说,若是冒犯了仙姑可怎么好。”双喜道双手合十不知道对着那个方向随便拜了拜,“百无禁忌,诸神莫怪。”
魏朱那是哭笑不得,就算是给祖宗上香,双喜估计都没有这么虔诚过。
“你说吧,你那仙姑究竟是怎么神的?”
“这位仙姑据说来自海外,自幼修行,奴婢亲眼看到,仙姑路过府外,将一个多年沉疴在床,只能被人扶着走路的人,转眼之间治好,甚至还能跑跳大笑。”
魏朱摸摸下巴,这仙人跳的招数略略有些低级啊。
“那照你这么说,这么神奇的仙姑,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府上?”
“她不是自己来的,”双喜道,“她是随着二小姐一块回来的。”
魏紫?
“她不是在庵堂祈福,怎么还能带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