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回暗中见了秦夫人,自然将楼心月回京的事情告知了她。
“你说心月回来了?怎么可能?”
秦夫人失声道,她早就让人打听心月的下落,只是这孩子被流放之后,就失去了下落。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何以竟然出现在了京城?
阿回便将事情的始末同秦夫人说了,又说道公子和心月姑娘已经见过面,如今公子看起来好了很多。
“那就好,蕴儿这孩子就是个死心眼儿,当初我就劝老爷不要做那背信弃义的事,可到底没能拦得住他……”
秦夫人说到这个,心里就郁结不已,她一个妇道人家尚且知道做人要诚信守诺,偏偏老爷是个那样的人。
可她也没有法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老爷悔婚。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儿子竟然为了心月自毁身子,如今弄得这般虚弱模样。想到这个,她就悔不当初,早知如此,当初她无论如何都该把老爷拦下来。
“夫人,如今心月姑娘回来了,这接下来——”
阿回一直在秦府做书童,对秦尚书的脾气也知之甚深,这件事只怕还有的磨。
如今,他这般逾矩询问,实在也是看公子太过可怜。
“当初,我已经错了一次,而今不能再错了。就算老爷不同意这门婚事,还有我呢!大不了,让他给我一纸休书!”
秦夫人豁出去道,这回是铁了心要站在儿子这边,同老爷作对到底。
阿回听了这话,吓了一跳,可看夫人一脸的坚决,说不定还真就做得出来。
只是不知道,老爷会不会受这样的威胁。
“你先回去吧,仍旧不要让蕴儿知道你私底下来见我的事情。”
秦夫人已经打定主意,心中有了计较,冷静地吩咐阿回道。
“是。”
阿回应了一声,照旧给公子买了笔墨回去,半点儿不提秦夫人的事。
至于秦夫人,回家之后,就卸了钗环,换了素衣,去见秦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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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班子热热闹闹唱了两天,花容又让人给街坊邻居送了蒸糕,也算是乔迁之喜。
只是,这里住着的大多都是富人,一个个眼高于顶,对花容不知道底细的,便不愿意收。在他们看来,这挂着花家灯笼的新户,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也有两家收了蒸糕,且还送了回礼的,一户姓王,一户姓牛,客客气气地道了贺。
“那花家,不过是趁着年景不好的时候,讨巧买了这处宅子,有什么可结交的?”
那王家的夫人还埋怨自家老爷,不起眼的小门小户人家,何以能得了老爷的青眼。
王老爷无奈道:“妇道人家,眼皮子浅的很,我身上穿的是什么?”
王夫人一愣,穿的是什么,衣服呗。然后才明白,这是问衣服料子呢,便道:“月下锦啊,如今京城里最时兴的不就是这个?”
只是,明明在讲花家,老爷突然问衣服料子,又是为了什么?
“你既然知道月下锦,难道不知道,这月下锦是出自哪里?”王老爷提点夫人,见她还是不开窍,摇头道,“这月下锦,正是出自花家。如今,就连安家都主动同花家搭上了线,你却将这财神往外推。”
王夫人听的一愣一愣的,最后讷讷道:“就算是那个花家,与咱们又有什么相干?王家又不做丝绸生意。”
“你呀,咱们虽然不做丝绸生意,可我一直想同安家搭线,却苦无机会。而今若是同花家交好,到时候若是花家从中引荐,我所谋之事如何不能成?”
做生意的人,那都是走一步看百步,不然这生意就算做大了,那也不能长久。
“老爷说的是,是我糊涂了。”王夫人连连点头,又道,“我只另丫鬟回赠了糕点回去,礼会不会太薄了?”
“你这又相差了,如今咱们同花家做了邻居,自然要图一个来日方长。若是一开始就送贵重礼物,岂不是明明白白说咱们别有居心?”
王老爷这辈子做生意精明,却娶了个“糊涂”媳妇,不过这媳妇也是他自己看中的。
这两外一家姓牛,之所以住在这里,乃是因为这是祖产,而今家道中落,远不如外表看着那般光鲜。这牛老爷是个读书人,脑子有些迂,是以虽然接了蒸糕,倒也没有想的太多。
不过是以为,从此以后又多了一个新邻居。
蒸糕被退回来大半,花容虽然没有想到,但事后想想也并不惊讶。更何况,人家收不收是一回事,她送不送,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姑娘,这些人的眼睛都长到头顶上了,今天奴婢出门的时候,那刘家的婢女居然说什么,乡下来的就是没见识……”
杏儿气鼓鼓地道,同样是做丫鬟的,谁就比谁高贵了?
“不用管那么多,咱们只过咱们的。”
花容安慰她道,只是她一向不擅长安慰人,这安慰的话就显得没什么用处。
反倒是,杏儿自己想的开了——“哼,那刘家的婢女不过是看我穿戴的比她好,嫉妒罢了。”
“是,下次你就把过年时候的新衣服穿上。”
花容好笑地道,倒也放下心来。
“那可是奴婢过年的衣服,当然要到过年的时候才能穿。”
杏儿摇头道,那套衣服料子可贵着呢,她平日里哪舍得穿?也就是过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