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茶楼里说出的段子,都经常以七王爷为主角,从他十几岁开始,一直能说到他如何同那北疆公主相识。
花容和杏儿坐在茶馆里,看着那说书人在台子上眉飞色舞,口沫横飞,着实佩服的很。
“姑娘,他一个说书先生,怎么会知道七王爷那么多事情?”
杏儿觉得吧,七王爷远在北疆,比如打大雁一下子射到两只这种事,应该不会传回来吧。就算能传回来,当时他穿的那什么甲什么靴的,说书先生又是如何知道的?
“这个嘛,捕风捉影,再加上这里。”
花容磕着西瓜子,比比脑袋道。凭着一点道听途说的消息,再加上大量的脑补,可不就成了大家心里神一样的七王爷。
杏儿一开始没懂,过了一会儿才道:“原来,这些都是编的啊!”
“不然,你以为呢!”花容叹了口气,这会儿正听到那说书先生讲七王爷和北疆公主如何认识的事儿,她丢下瓜子道,“咱们走吧!”
今天,她本来是到安家在京城的库房验收第一批运过来的月下锦,验收完了路过这里,见着茶楼人声鼎沸的,便起了那么一点儿好奇心。
本来呢,喝着茶,磕着瓜子,再听说书人来那么一段儿,还挺惬意。可如今,听到那什么北疆公主的,她就开始闹心了。
可是,她不想听了,可杏儿想啊,她又不知道七王爷就是自家姑爷,是以觉得王爷和公主,实在是门当又户对。
对上杏儿可怜巴巴的哀求眼神儿,花容只得又坐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的继续嗑瓜子。至于那说书人讲了什么,尽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可就这样还是给听了个七八分。
就在这时候,一个蒙着面纱的红衣女子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那丫鬟的五官略深邃,在茶楼里环顾了一圈儿,见已经没有了空位,便同花容道:“不知能否拼个桌?”
花容点点头,应道:“可以。”
反正,就是坐下来听书,顶多也就是一碟子西瓜子一壶茶,占不了多少地方。
那红衣女子款款坐下来,同好与花容四目相对,盈盈秋波,翦翦双瞳,顾盼有神,花容心中直呼——真是一双好眼睛。
台子上,那说书人还在继续讲,却见那丫鬟凑到她主子旁边,低声说了起来。
只是,这说的话,却不是景国话,而是北疆那边儿的。北疆语言不似云泽国那边拗口,且有些字也同景国有些相像,偶尔蹦出几个字,花容还能听得懂。
而这丫头嘴里最常说的几个字就是——七王爷,凤至……
一开始呢,花容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茶楼里坐着听书的,十个里有九个都是在讨论凤至的。
直到她看见那红衣女子提到凤至时,眼睛里所含的情意,心里陡然生出一个想法来——虽然蒙着脸,但仍旧是挡不住的风韵和美貌。北疆女子,不通景国话,最重要的是,喜欢七王爷……
这些归到一起,立刻在她脑子里汇成了一个人——北疆公主。
其实,花容挺佩服她的勇气,为了一个男人情愿生活在极度陌生的地方,而且语言还不通……
如果不是她喜欢的那个男人,正好是自家的男人,花容对这位北疆公主还是很有好感的。
事实上,就算知道她是自己的“情敌”,花容对这位北疆公主还是讨厌不起来。
回到家之后,杏儿还沉浸在北疆公主的风姿里,同花容道:“姑娘,那戴着面纱的女子,眼睛跟能勾魂儿似的,我只看了一眼,眼珠子都转不动了。”
虽然这话有些夸张,但完全是杏儿的心里话,登时也将北疆公主的风姿给勾勒了出来。
是的,勾魂摄魄,让人无法抗拒。
这样的一个美人,一个尤物,就连女子看了都心动,更不要说男人了。
晚上入睡前,花容到底没有忍住,把子一叫出来问道:“那个北疆公主,她叫什么?”
茶楼的事儿,子一自然也是知道的,对于主子这会儿提到北疆公主,也不奇怪。恭敬地道:“回夫人,北疆公主名为阿依娜,她也是北疆王十分爱重的姐姐。”
“你有没有听到,她们今天都说了什么?”
花容问的,是有没有听到,而不是听不听得懂。毕竟,子一跟着七王爷在北疆多年,北疆话自然难不倒他。
只是,茶楼里人那么多,他又一直藏匿着,听不见也正常。
“这个——”子一回想了一下,语气有些艰涩,“北疆公主说,王爷就像是她们雪山上的山神,冰冷又高贵……大致,就是些爱慕的话……”
有些话,他一个大男人,实在是不好说出口。更何况,那北疆公主有些话,说的还特别的直白。这真要照搬给王妃听了,还不得给气死啊!
花容一下子笑了起来,心情好了不少——“冰冷又高贵?看来你家王爷没怎么搭理她。”
女人么,总是善于分析出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哪怕是一句话。
“是……”
子一应和道,王妃愿意这么想,那是再好不过。
“可若是这样,那为什么他不写信回来……回信也没有一封……”
花容心里始终记挂着这件事,如今听子一这么一说,心里的疑惑反而更深了。
子一见她分明是自言自语,并没有要人回答的意思,老实说,他也想不明白。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