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做戏,自然要做全套,即便花容知道了真相,页只能陪着演。是以,这几天,仍旧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不过也不必怎么装,那一日她哭的大时候小时候的,眼睛早就肿的不成样子,而今只要不消肿,顶着这副脸孔出来,任谁都会相信她是真伤心。
“姑娘,还是抹点儿消肿药膏吧……”
杏儿劝了好几回,可就是劝不听,就是把姑爷搬出来,也没用了。
说到姑爷,她就更是叹气,姑爷那脸肿的,比姑娘更狠。好好的两个人,如今倒像是在比着看谁更丑。
“不抹,王爷每天顶着这张脸在我面前,我也让他看看——”
花容冷哼,她就是要让这男人心疼,看看他下次还敢不敢用这什么苦肉计。
就这么过了两日,看似平静的京城里,又起了轩然大波。
太子凤轩偷偷出府,想要去看看七王爷,却不料,才到王爷府大门口,就被皇帝派的人给抓回去了。
皇上愤怒,责令其在家里闭门思过,连什么时候解禁都没说。
如此一来,那些个心思活动的官员一个个噤若寒蝉,再不敢越雷池一步。这一回王府门口算是彻底冷清了,说是门可罗雀都不夸张。
“你们说,王妃做到我这份儿上,整个大景国怕是头一个……”
花容让人闭了院门,半躺在藤椅上,百无聊赖地晒着太阳,这会儿春光正好,她拿着一本折子戏看了几页,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两个丫鬟说着话。
心月坐在一旁给喆喆做小帽子,看到花容眼睛红肿已经消了,心里这才好受几分,轻声道:“整个大景国,能像王爷这样宠着王妃的,也只这一个。”
花容点点头,坐起来道:“这倒是。”
说着,捏了一块点心放到嘴里,余光一扫,杏儿那丫头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非但睡着了,这口水还顺着嘴角直往下流,这丫头,委实心大。或者应该说是,不知者无畏,她根本还没有考虑道,王爷和王妃得罪了皇上,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
心月同样见了,心中叹气,又觉得羡慕,她想要似杏儿这般不忧不愁的却是无论如何做不到。
“当心扎了手。”花容见她差点儿戳到指尖,连忙出声提醒,又安慰她道,“叹什么气?没了兵权,做个闲散王爷,也没有什么不好。”
心月闻言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花容竟然看的这么开。
“我同凤至成亲的时候,他还不是王爷呢!而今就算重新做回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好失望的。”
花容洒脱道,对于权势,她素来没有什么眷恋。
“王妃说的是……”
心月失笑,王妃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是最清楚不过?这个王妃的头衔,对花容本来也没有什么意义,而今就算失去了也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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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处境,虽然不至于到墙倒众人推的地步,但在许多人眼里,却已经是大势已去。
然而,就在这种众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时候,王府有了意外的访客。
花景钰一身青衫,束着书生巾,一派文士风骨,见到花容,竟也照着规矩行了礼。
“大哥哥,我还以为你再不登这个门儿了。”
花容看到花景钰,一下子笑了起来,十足的打趣道。这也难怪,当初这个大堂兄知道了她王妃的身份,便再没有上门来过,想着是怕惹人误会,说他攀附权势。
也或许,他自己也是这般想。
可而今,七王爷不得势的时候,他偏偏又上门了。
“看你还能开玩笑,我就放心了。”
花景钰实打实地道,他本来还想着要如何权威堂妹,而今看来是不用了,不由也松了一口气。
“我听说,卫先生还特意写了折子为王爷说情,还请大哥哥代为谢谢他。”
花容又提到卫澜上奏的事儿,心里很是感激。自古都是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偏偏这师徒两个,都是这样的做派。
往日里也不见卫澜对王爷如何关注,而今反倒是肯仗义执言了。
“王爷这回是冲动了些,可如今边疆未稳,皇上就这么收了他的兵权——”
花景钰皱眉,只能说红颜误国,皇上为了惠妃娘娘竟然做下此等事。
“大哥哥最近如何?”
花容笑着转移话题道,她心里是知道皇帝如何打算的,只是如今却不好同堂兄说。
“不如何……父亲三番两次在国子监外候着,我也只能避而不见。”花景钰说到这个,也是苦闷伤痛的很,“花景耀自娶了那孀居妇人,日子似过的不错,整天里花天酒地,也就更不把他放在眼里。”
花文宗对小儿子彻底失望,而今对花景钰纠缠的越发紧了。
“母亲前几日来信,偶尔提及父亲,还道早已经与他义绝,若是让她知道——”
在花景钰的心里,到底是母亲比父亲更加重要。
“堂兄你老是躲着也不是办法,时间久了对你名声总是有损。”
花容皱眉,没有想到,花文宗而今竟然成了狗皮膏药,想要撕下来只怕堂兄就要再痛上一回。
“我何尝不知?”
花景钰除了苦笑还是哭笑,花文宗到底是他父亲,难道还真要在国子监大门前闹起来?
花容见他这样,打定了主意,这回要给花文宗来个釜底抽薪,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