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静静地过了一夜,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花容吃早饭的时候考虑着,得给男人拿把伞,天越来越热,白天晒的厉害。还要带一条毯子,山上入夜还是很凉……
杏儿发觉,自从那日整治了花素娥,她家姑娘就得了时时走神的毛病,吃个饭比平时都要多花一半的时间。可惜赵大夫已经走了,不然还可以给姑娘看看。
“你刚才说,花素娥怎么了?”
花容一心二用,随口问道,老实说她并不关心花素娥的下场,只是看杏儿一脸快来问我的表情,于是勉强配合一下。
“花素娥挨了一顿板子,半条命差点儿没了,听说屁股都打烂了,这下族长的脸可丢尽了……”杏儿十分痛快地道,“还有,柳叶的未婚夫知道她做的那些事,到底还是退婚了,这就是报应!那个阿娟,听说她爹要把她嫁给邻村的一个鳏夫……”
“嗯。”
花容点点头,这也正常,她们三个自毁名声,哪个好人家肯要?不过,日子都是过出来的,阿娟也不是全然没有活路。
“她们自己坏,可偏偏还要连累姑娘!”
杏儿深以为花容反应太平淡,嫁人可是一辈子的事,她家姑娘这么好,配得上所有好儿郎,可叹以后的姻缘还不知道怎么艰难。
“不是都说姻缘天注定?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花容叹气,有一个时时刻刻操心她终身大事的丫头,老是提醒她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多少有一点儿困扰。
“话是这么说没错……”
杏儿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她还是觉得姑娘对待婚姻大事太过消极。至少,也该到月老庙拜拜,或者多翻翻冰人馆送来的册子。
“天气不错,吃完饭咱们把书房的书拿出来晒晒吧!”
花容放下碗筷走到院里,墙上的花藤又长大了不少,时间过的还真快。
“奴婢这就去。”
杏儿心知她家姑娘又在转移话题,却也只能乖乖配合。姑娘的婚事,老爷才是最操心的人。
知道主子要晒书,王伯便将晒书床搬了出来,按习俗晒书最好是三伏天,往常都是他和老婆子晒的,不过今年姑娘有兴致,也就随她了。
花容便和杏儿一起,将第一柜的书全都搬了出来,书房里的书不少,挨柜晒估计要花上几天。
“姑娘,你歇着吧,剩下的让奴婢来。”
杏儿手脚麻利地将书摊开,催着花容到树下乘凉。
花容看看剩的书也没多少,也就顺了杏儿的意,随手拿了一本书到树下翻看。
她随手拿的这一本,正好是大景朝纪事,并不是正经的史官所写,字里行间透着几分野趣。
正好花容对大景朝历史不怎么了解,于是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大景朝开国皇帝名为凤宇,乃是前朝没落贵族,推翻前朝建立了大景朝。到现在已经历了三代,当今皇帝凤临,继位时并非太子,书中隐晦提及,他是杀了几个兄弟,夺得了这大景江山。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这种事情倒也见怪不怪。不过,稀奇的是,当今皇帝却极其宝贝其同胞弟弟,七王爷凤至。不仅给建了超出规制的奢华王府,还让他掌握兵权,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不过,这位七王爷却十分低调,并不经常在人前露面。只是,但凡见过他的,无不赞叹他惊人的容貌。性情么,未知,实在是七王爷治下甚严,竟然没有一丁半点儿消息从王府传出……
笔者花了很大的篇幅来描写这位七王爷,溢美之词无数,少年英雄,一剑定北疆,良才美玉,举世无双……
可关于七王爷的真实资料,却少的可怜。书成是十多年前,笔者写的应当是十年前的七王爷,约摸也就是十多岁的少年。或许,笔者出于对这位王爷的好感,未免夸大其词了些。
花容难得的,对这位神秘的王爷产生了几分好奇心。
再往下,介绍的便是凤临登位之后的政绩,虽然时间不长,倒也能看出一点明君的影子。
如今十多年过去,大景朝物埠民丰,这位陛下也确实开创了太平盛世。至于当年孰是孰非,谁才是正统,老百姓并不关心。
“姑娘,歇歇眼睛,吃点雪花酥吧!”
王嫂端着一盘点心过来,笑眯眯地道。
“好。”
花容将书放下,捏了一块雪花酥,那位七王爷便被她抛到了脑后。
不管这位七王爷多么惊才绝艳,总归和她搭不着边,还是这美味的雪花酥,来的更实在。
晚饭的时候,花容说想吃酒酿圆子,王嫂自然不会拒绝。
可怜杏儿吃了一小碗,便如花容所料的醉了,躺在外间睡的香甜,叫都叫不醒。
入夜,等王伯和王嫂也睡了,花容背着一个小包裹,悄悄出了门。
踏着月色,再次上了山。
到了半山腰,却吃了一惊,原来男人躺着的地方,现在空无一人。
“姑娘,我在这里。”
云栖梧倚着山石,远远地道,声音隔了瀑布,似乎沾染了水气,清冷中带着一丝缥缈。
花容循声慢慢走过去,心道:“如果只听声音,铁定以为这人长得不错,真是可惜了......”
走到近前,见男人已经能够坐起来,花容忍住揉眼确认的冲动——这还是人么?恢复的速度,简直匪夷所思。
“咳,清平县城来了一波人,他们要找的是你么?”
花容蹲下来,将包裹摊开,拿出毯子盖在男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