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运气不错,商队正好从云泽国回来,要在清平县城修整一个月,然后再启程。
得了消息,她也不顾天寒地冻,兴冲冲地找到了商队下榻的地方,还不忘带上她那两本宝贝书。
商队的领队姓周,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看起来有些严肃气。
“这位想必就是姑爷了。”
花容成婚的时候,商队还在路上,是以没有赶上参加婚礼。
云栖梧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周叔,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
花容拿出那两本“天书”,交给了周领队。
“是关于养蚕的书——”
周领队接过来看了一眼,立刻道。
花容心中暗喜,这么看来,有门儿。
只是,一盏茶不到,周领队就将书还给了她,为难道:“我只懂得一些简单的云泽国文字,这本书写的太过精深,只怕云泽国的普通百姓,也未必看得懂。”
花容接了书,忧喜参半。忧的是,她上哪儿找个精通云泽国语言的“专业人士”?喜的是,周领队既然说这书写的精深,那里面的内容自然更有价值。
周领队见她这般失望,犹豫了一下道:“我这里有几本书,还是好些年前学习云泽国文字的时候买的,或许姑娘能用得上。”
周领队回到居所,从架子上找到几本已经积了灰的册子。每本都不厚,有两本文字写的稀稀拉拉,有的还配了图。只是时间久了,有些图已经看的不大清楚。
花容简单翻看了几下,这应该是云泽国的启蒙书籍,可能是给孩子开蒙用的。
“至于蚕种,倒正是时候,天气热了反而不好贮存。”
总算,还有一个好消息。
回去之后,花容将那两本启蒙书籍翻看了一遍,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她确实没有什么天分。
反倒是云栖梧,拿了一本,竟然沉下心慢慢看了起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花容从账册里抬起头,发现他竟然还在看。
“你能看得懂?”
花容见他一页看半天,跟真的一样,不太相信地道。
“还好。”
云栖梧一边看,一边琢磨,倒也猜出一部分来。
花容不信,觉得他是死要面子,索性由着他去了。
早饭的时候,云栖梧道:“我出去一趟,午饭不回来吃了。”
花容大为稀奇,这个人平时几乎不出门,和她一起出去的时候除外。今天竟然主动说要出去,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么?
熟料,连着三天,他都是早上出门,在外面呆上一整天,知道晚饭的时候才回来。
花容憋了三天,实在是好奇的很,没忍住道:“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云栖梧倒也没打算瞒着她——“我去找周领队。”
“找他做什么?”
想到他前几日说要挣钱什么的,该不会是想跟着商队去走商吧?
云栖梧简单道:“那些书,有的地方我看不懂。”
花容点点头,原来是跑去找周领队“求经”去了。
再之后,云栖梧出去,她就彻底放任不管了。
反倒是杏儿觉得不放心——“姑娘,不然你跟去看看吧?这都大半个月了,姑爷每天出去……”
万一,他不是去找周领队,而是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比如,花楼之类的。
花容好笑道:“就算拽着他去,他也未必会去。”
但很快,花容就被啪啪打脸了,闻到云栖梧衣服上浓烈的脂粉味儿,她只觉得脸被打的生疼生疼。
杏儿和心月也闻到了,两个人神色各异,但心里的想法是一样的——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趁着云栖梧去洗澡换衣服的时候,杏儿同花容道:“这还不到半年,姑爷就去喝花酒,要不要奴婢回去告诉老爷?”
花容好笑道:“行了,就算要出气,也是我自己来才痛快。”
说到底,她是不相信云栖梧会去花楼找女人,就算“事实”摆在眼前,她还是觉得不可能。
云栖梧是谁?说的矫情点儿,就跟那雪山上的白莲花似的,一尘不染。
再说了,要喝花酒,早十几年他就喝了。
杏儿还要说什么,被心月硬给拉了出去。老爷和夫人的事情,她们做下人的还是不要参和的好。
等云栖梧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就见花容盘着腿坐在毯子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故作审问道——“说罢,找周领队怎么找到花楼里去了?”
云栖梧看她说话表情,便知道这是同自己闹着玩儿呢,有些不解——“你不生气?”
据他所知,但凡是家里男人去了花楼这种地方,家里的女人都是要哭一哭闹一闹的。
就像尚忠家里那个母大虫娘子,听说他去了花楼,直接拎着剑就闯进去了。
“生气什么?我有什么立场生气?”
花容挑眉,说到最后,反倒有了一丝自怨自艾的味道。
“容容!”云栖梧闻言,反倒动了气,“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我只是开个玩笑,开玩笑……”花容见他真生气,反倒怂了,“我这是信任你,就算去了花楼,也绝对不会是去找乐子。”
云栖梧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同她解释道:“周叔过几天就要启程,他告诉我,杏红楼正好有两个云泽国来的女子……”
说到这里,他语气有些厌恶,只因那两人一见到他,便贴了上来,实在是——有伤风化!
“……”
花容无语,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