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了,所有下人,全都盘问过,没有一个能说出那封信是怎么在我桌案上的。”
杜方浩摊摊手,又道:“也没有一个人能指认出,在那前后有什么可疑之人进过我的书房。”
林楚音脑洞大开,循循善诱道:“那不可疑的人呢?比方说你夫人你儿子闺女——我的意思是,魔族看起来这么擅长伪装,冒充你至亲之人进你屋,下人们看到也不会起疑心。”
此话一出,望夜白和杜方浩同时伸出手指,一副恍然大悟之色。
“进过你书房的,只有你自己。”
“他们八成是冒充鄙人的模样进去的!”
杜方浩用手一拍大腿:“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已经被盯上了。”
“莫怕,自古至今邪不胜正,你这么好,死不了的。”林楚音拍拍杜方浩肩头,安慰着。
那甘醴的国相却摇摇头:“鄙人不是怕死,而是答应国主要一起做个名留青史的君臣,辅佐他一个甲子,这下,要食言了。”
林楚音道:“这有什么好犯愁的,你是个丹师,只要拿出十足诚意,怎么还雇不到一个大武修保护你啊。”
“是真的雇不到啊。”杜方浩一副啼笑皆非的模样,道,“甘醴的大武修,就只有瀚海仙林那三位,我哪有那么大脸面,能请动他们保护我。”
“孤本来也要去瀚海仙林,会问问孤的五叔愿不愿意下山来护你些时日,若他不愿,孤会从雁离调集高手前来。”
望夜白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以及令人安心的力量。
杜方浩立刻跪地道:“外臣何德何能,竟让殿下如此费心,实在惶恐。”
并没有听到先前马车之内三人言谈内容的杜添,直接就惊呆了,道:“大人您这是?”
“赶紧跪下。”杜方浩压低声音道,“你眼前的,是咱们雁离的太子殿下,还不赶紧行礼。”
“小人参见太子殿下!”杜添一听这话,心里狠狠打了一哆嗦,两腿一软就跪地上了。
宗主国的储君,被自己这个带路的领着一群官差,险些就给抓了去,这一下子,可真是得罪透顶。
想想之后等着自己的,大概就是无尽的酷刑和惨死牢狱之中的唯一结局,杜添禁不住悲从中来,直接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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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我说你没病没灾的,忽然哭个啥劲儿……”
林楚音蹲在杜添面前,一脸鄙夷。
杜添想起之前自己还说过眼前人种种坏话,顿时哭得更响了。
“我不求饶命——”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哭得抽抽噎噎的,“能……能不能赏我一个痛快?”
“好啊,我一口把你吞掉,可痛快了。”
看着对方哈哈大笑,并且再次学着之前的样子假装咆哮,杜添就忽然愣在了当场。
林楚音扶了杜方浩一把,将其拉起,然后看向杜添,笑着道:“你愿意跪地上堵着道儿碍事,我可不管你哦。”
杜方浩提醒道:“两位大人不追究你的无礼之举,还不赶紧谢恩。”
“啊,是。”少年胡乱抹抹脸上的泪,磕头道,“小人叩谢两位大人不杀之恩,大人大量,小人没齿难忘。”
“行了行了,起来吧,跟你家主人一样,还文绉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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