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若是真去翻恓元君、峒惶君此等尊神的秘辛,众神泱泱各怀心思,又不知会受到多少的阻挠?
……
婢女为他擦干发丝上的水珠,披拂打发她们都出去。
殿内没有点蜡烛,在黑暗中沐浴,是他年来未曾舍弃的一个习惯。在全身一丝不挂的最脆弱的时刻,黑暗的包裹似乎能给他带来些许安心。
披拂走出水堂,猛然察觉到黑暗中一个人的存在。借着暗淡的月光,恍惚看见那人正静坐在自己前几日画的一幅画的对面。
他浑身一凛,便要动手,那人淡淡道,“宓凝女神很美吧?”
披拂瞳孔倏地放大,半晌射出森寒的光,冷冷道:“是你。”
那人声线异常平静,“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披拂脸上阴鸷一片,指尖燃起狰狞的业火,“整个六界都在找你,你竟敢来这儿。”
片片阴焰散下青白的光,将二人的影子映在墙上。一站一坐,坐着的那一位似乎早已料到,轻轻一笑,“我既能来,便可以去。我来,是与你谈一桩生意的。”
披拂见对方往墙上的那副画望去,顿时挥手收了卷轴,森然道:“你要做什么?”
那人道:“我会给你一个礼物,一个可以算得上诚意的礼物。但是,这件礼物要付出一些代价,你可以自己选择接受还是拒绝。”
披拂眯起狭长的双眼,语中没有流露过多的情绪,“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对这个筹码感兴趣?或者说,你就这么肯定我会接受你说的‘礼物’?”
那人站起身来,身形渐渐融于夜色之中。
“当然,如果说——那个筹码就是你手上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