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丹丘有些傻眼,他还是第一次见松阳子露出这种表情。
在他以往的印象中,自己这位挚友,可是个面对玄阶凶兽也不会皱皱眉的硬汉。
“松阳兄,有什么话咱坐下来慢慢说。”
元丹丘看了眼酒楼四周,示意松阳子不要太激动,以免在酒楼内引起骚乱。
“失礼了,失礼了……”
那松阳子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瞧了瞧四周投来的目光,脸上有些尴尬道。
他马上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重新坐了回去。
“我听松阳兄的意思,青羊宫的确是收了一名叫李白的弟子对吗?”
元丹丘重新确认了一遍。
“算年纪,我认识的那个李白,今年应该十五岁。”
为了慎重起见,他又补充了一句。
“没错,没错,就是他。”
松阳子点了点头,语气中透着一股怨念。
“那就奇怪了,这李白可是我亲自挑选的,其天资尤在我那小徒儿之上,若不是当年出了些意外,我断然是舍不得将他送到你青羊宫的。”
元丹丘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地道,自己看中的宝贝被人当成废物,谁心里都不会痛快。
“丹丘兄你是有所不知啊!”
松阳子如何听不出元丹丘话中责备的意思,当即苦笑着解释了起来:
“这小子八岁那年,独自带着玄铁令来到我们青羊宫,我们整个青羊宫上下无不将其视作‘珍宝’,宫主他老人家更是破格将其收为亲传弟子,要知道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那块玄铁令是丹丘兄你给他的!”
“那后来是发生了什么?难不成是我们看走眼了,他的天资徒有其表?”
听松阳子这么一说,元丹丘就更加奇怪了,按理说能被宫主收为亲传弟子,说明青羊宫的人对这李白可不是一般的重视。
“不,这小混蛋天资的确万中无一,来青羊宫第一个月便突破炼气一重,第三个月突破炼气二重,半年内突破炼气三重,这天资简直让宫主他老人家乐的半年没合拢过嘴,都对外面放出话来,十年之后青羊宫必定成为大唐第一修真门派,可谁成想……”
松阳子说到这里喝了一口气就,而后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接着道:
“可谁成想,半年之后,这小混蛋就没再把心思放在修炼上了,整天不学无术。跟那些个商贾小贩还有市井之徒厮混,修为至此再无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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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阳子恨恨地道。
“这玄铁令居然这般重要,早知如此,我便只修书一封交给他了,看来还是我疏忽了。”
元丹丘有些不好意思道。
“怨不得丹丘兄,就算是没有这玄铁令,我们也很难治得了这小子。”
松阳子摆了摆手苦笑道:
“这小混蛋,花了好几年的功夫,收集到了青羊宫所有人的把柄。”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几页折好的纸递给元丹丘。
元丹丘看了眼手中那一页纸,不由得冷汗直冒,因为这张纸上几乎将松阳子衣食住行等种种癖好都记录在案,后一页纸上被涂抹掉了大半页,显然是松阳子不愿示人的一部分。
“所以,松阳兄,你也着了他的道?”
元丹丘一面将纸递还过去,一面神情复杂地看着松阳子道。
“两页纸,两百两,这还不是全部。”
松阳子无奈地竖起两根指头道。
“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们了。”
元丹丘叹了口气,他有些理解松阳子先前那喜极而泣的神色了。
“其实我们吃点苦头也就算了。”
松阳子摇了摇头,而后继续愤愤道:
“关键是这个小混蛋,自己不学好也就罢了,还带坏我们新入门的弟子。在他之后新入门的弟子中,十个里面就有八个欠他钱的。这些欠了他钱的弟子,现在整日不修炼,都跟在他屁股后面,跑去西郊那几十亩地里种甘蔗!你说这狗东西,还是人吗?”
“咳咳咳……还能这样玩?”
元丹丘闻言险些跟松阳子一样被一口酒给呛到。
“不过现在知道那玄铁令是丹丘兄的就好了,只要你将那玄铁令收回,我们就能将这祸害逐出青羊宫了!”
松阳子一脸激动地看向元丹丘道。
元丹丘闻言犹豫了一下,然后放下手中酒杯道:
“松阳兄还是先带我去见见那李白吧。”
“好。”
松阳子没有任何犹豫。
“正好我之前得到消息,那小混蛋又带着他那帮师兄弟去了西郊甘蔗地,正好让丹丘兄瞧瞧他那狗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