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黑夜为背景的车窗，在手机微光下起到了镜子的效果，我乍一看上去只以为是见到了自己的影像，但随着那映出的面孔越发惨白，双眸布满血丝以及从眼眶中不同渗出的血泪
突如其来的这一幕让我大脑如遭雷击，恐惧侵占了每一根神经，盯着那张冲我狞笑的鬼脸，我的喉咙如同被一双无形的手扼住，无法发出一丝声响。
而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让我没有进一步破坏1路公交车的规矩。
惊恐、不知所措时，车辆开始一阵晃动，我僵硬的身子随着惯性运动再次获得了控制权。
赶忙握住椅背扶手，我担忧的想到，莫不是公交车被厉鬼袭击了？
这一想法刚从我脑中浮现，但当我看到窗外，女鬼消失前的愤怒的表情顿时反应过来，这车体突然的抖动应该是杨大国做的。
不过碍于规矩，我没法当时道谢，重新坐稳后我心有余悸的瞟了眼刚才女鬼出现位置，心想这家伙真是阴魂不散，还好有公家车，她进不来。
本以为这突发情况就此结束，可车体的晃动并没有结束，原本如履平地平稳驾驶的公交车此时好像是像是在连续弯道上。
在车速保持不变的情况下，连续过弯道很有可能造成侧翻。
接这公交车兼职前，为了保证十拿九稳，我也是做过一些功课的，其中一点就是查看公交车的行驶路线。
我清楚的记得地图上根本就没有这么多弯路，而从市区前往杨家屯这之间，也没有多少人居住。
如果公家车真的侧翻，我与杨大国多半是挺不过今晚。
我的心都提到了喉咙，公交车如同行驶在盘山道上一般，我早已失去了方向感，脑袋只觉得天旋地转。
不知道过了多久，公交车终于再次恢复了稳定，我扶着扶手直起身子，大脑的眩晕感还在继续。恍惚之间看到窗外，发现1路公交车已经回到了市郊区。
两遍的路灯与熟悉又陌生的建筑让我恍若隔世，就在这时，杨大国开口说道：“小子，在到市里之前，把所有的纸人都收好，快。”
我赶忙答应，顾不得刚才造成的浑身酸痛，起身从前到后将小纸人重新放回椅垫与座椅之间。
当收拾到最后一排时，我突然感觉到车内的温度低了几分，左侧最后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个缝隙，外面丝丝凉风吹入，而靠窗的那个纸人也不知所踪。
我正准备将这件事告诉给杨大国，他却提前说道：“医院到了，你要下车的话赶紧！”
杨大国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急躁，我刚到嘴边的话只好咽下，加上本就担心我父亲，我一个健步冲下车，向住院部跑去。
当见到我大姐刘薇和母亲时，父亲的手术已经结束。大姐把我叫到走廊，问我干什么去了，我只能摇头苦笑，说是去应聘个工作。
原本我是打死都不想再接这个公交车工作，可当医生通知我们医疗费用不够时，看着单据上数字，这刚打消的念头，再次燃烧了起。
守了父亲一夜，第二天我起早来到班上，头脑还有些不清醒时，同事李旦与我打招呼：“耀哥你今天脸色怎么这么差？昨晚熬了一夜？”
我疲惫的点了点头，说：“我家老爷子昨晚儿手术了，守了一夜。”
“那老爷子现在怎么样？”
“还行，没什么事。”
正当我准备跟李旦说我先去干活，就在这时，一个人推门进了换衣间。
我两人在相隔不到一米的距离驻足，互相对视了一眼，我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目光闪躲。
见到这家伙，一股怒火直接从我心里窜起，我强压着不给他一拳的冲动，瞪着眼上下打量着他，想让他给我个解释。
气氛一时冷到不行，周富贵也是没了办法，强挤出一丝笑意，说：“耀耀哥，早啊。”
“早？你差点让我回不来，还在这儿跟我笑？”
即使努力克制，话语中的火气还是无法掩饰。就在这是一旁的李旦也看出了不对，挡在了我们两个中间，说：“这怎么大早上就一股子火，这可不行啊，有啥事儿不能坐下来说的，耀哥，冷静冷静。”
李旦递给我一个眼神，我与他平时关系不错，能感觉到他是真心想给我一个台阶下，此时换衣间内只有我们三人，若是一会再进来别人瞧见，风言风语一起，吹到主任的耳朵里就不妙了。
那老头最会拿厂规说事，加上当年酒厂生意不错，在非典末尾那会，是挤破了头都进不来的工作。一旦被抓到触犯规矩的把柄，那是直接辞退的下场。
想到父亲还要治疗，我不能丢掉这眼下唯一的工作，强行将怒火压下去，我深深的看了周富贵一眼，出了换衣间。
一上午的工作很快过去，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李旦找到了我，坐在我旁边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若是别人问，我根本不会说，但想到这小子嘴巴是一等一的严，憋着我也难受，索性就将昨晚的事都告诉了他。
听完我说的，李旦脸色都变了，瞪大眼睛说：“耀哥，1路公交车的事儿，你真的不知道？”
我无奈点了点头，说：“之前是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
“不不不，你说的那四个规矩，我的确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关于1路公交的传闻。”李旦连连摇头。对此我也被勾起了好奇心，问其那传闻到底是什么。
原来在很早之前，我们市所在的位置其实是古代的一座城池，由于地理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