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妈妈吩咐下去,都给我把嘴巴闭紧了,谁若是敢嚼舌根,乱棍打死。”老夫人挥手让裴氏出去,扭头朝林妈妈吩咐了一句。
裴氏闻言脸色一正领着自己的丫头婆子赶紧继续往外走。
林妈妈点头应了,很有眼色地带着丫头婆子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众人退了出去之后,屋子里静悄悄的,老夫人脸色很是难看。
沈峰摸了摸下巴,说道,“母亲,我就是和芸娘意见不合,所以她才会闹到这里来,您别放在心上,我会说她的。”
老夫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怎么会上奏折去请旨了?还上折说要娶平妻?你让皇上怎么看你?怎么看我兴宁侯府?”
自己的这个儿子还是这般冲动,沉不住气。
沈峰原以为她是因为李芸娘哭闹而脸色难看,没有想到却是因为请旨,于是解释说道,“儿子也是没有办法,想让朱家那姑娘早日进门,好为我沈家开枝散叶。”
说着亲手给老夫人倒了一杯茶。
老夫人着急担忧他膝下只有三个女儿,于是闻言脸色缓和了几分伸手接了茶,却没有喝,只是皱着眉头看向沈峰说道,“我知道朱家那姑娘好生养有宜男之相,也答应了你会促成了这件好事,但朱家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家,是官宦人家,所以,这件事只得徐徐图之,你怎么就这般等不及,上奏折。你媳妇那边定是轻易接受的,如今事情一闹开,对朱家姑娘的闺誉肯定有损,我看朱家轻易不会同意把女儿嫁过来的。”
沈峰想了想,摇头,“我给皇上上的秘折,刚母亲您不是让林妈妈约束下人了吗?不会传出去的,母亲您放心。”
“糊涂,刚你媳妇她一路嚎一路哭,这路上不知道多少人看到了听到了,这会只怕事情已经传得整个府里上下都知道了,没准已经往外传了。”
闻言,沈峰的脸一下就黑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急道,“我去吩咐了管家处理这件事。”
“先坐下,林妈妈知道轻重,她会知道怎么处理。”老夫人罢手。
沈峰坐回了椅子,阳光灿烂的春末,柔和的春风,沈峰觉得有些热,喝了一口茶,说道,“侯府里的下人都是规规矩矩的,不会碎嘴的。”
这话似是与老夫人说,又似是安慰自己。
老夫人责备说道,“我都答应过你了,你怎么能如此急切,上了这折,把皇后娘娘也拉来给你媳妇撑腰了。”
沈峰不以为意,“我膝下就三个女儿,为了子嗣,皇后娘娘自也不会多说什么的,可能是怕芸娘她受委屈,母亲你不用担心,我会让芸娘过几日递牌子进宫的。”
“递牌子进宫?”老夫人差点一口茶呛在喉间。
“我说要休她只是气话,芸娘她只是一时想不开才会这么闹,她是我沈家的媳妇,自要为沈家的着想,等她想通了,自会去求皇后娘娘的。”沈峰点头。十几年的夫妻,那话不过是在气头上冲口而出说的。
“她不会。”老夫人脸色非常难看,如没有那晚那件事,李芸娘许会如他说言,可现在却难说。
可那晚自己想要她的命,取平妻不如纳妾那般简单,如今现在他又往李芸娘的心窝子里捅刀子,泥人都有三分血性,
“怎么不会?她是作为侯府夫人当为侯府着想,为我着想,而且芸娘行事大方得体,从来不会拈酸吃醋。”沈峰信心十足。
老夫人喝了几口茶,这才与沈峰说了那晚的事。
沈峰看着老夫人,脸色惊骇,半天才说了一句,“母亲,您怎么会这么做?”
听着沈峰的话里带着一丝指责,老夫人的脸色顿时燥红了起来,把手里的茶盅重重地搁在了旁边的桌上,喝道,“我还是不是为了你?”她年纪一把应是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却是要操心他膝下无儿子的事。
沈峰低头,“是儿子不孝。”
老夫人看着他,突然问道,“你是不是与那朱家姑娘相熟?”
沈峰低咳了一声,眼底闪过不自然,说出来的话却轻描淡写,“只是在见过两面而已。”
老夫人目光狐疑。
沈峰皱着眉头问起了别的,“母亲您说那白绫还在芸娘的手里?还威胁你?”
老夫人脸色冷了下去。
不然,她会亲自处理了那五个婆子?还不得不放弃了送李芸娘去家庙的打算。
这把柄在李芸娘的手里,她就如同如鲠在喉。这事若传了出去,她就会落得一个杀儿媳的恶毒婆母之名。
“母亲您且宽心,儿子这就去与她说。”沈峰站了起来。
“朱家的事情不宜操之过急,皇上那边应是一时半会不会有消息的,你媳妇那边你好好与她说,可别逼她。”老夫人叮嘱。
“儿子明白的。”沈峰点头,女人嘛哄哄就会好了,更何况,芸娘从来都是温柔体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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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李芸娘都伤心地捂着帕子哭奔,清宁甚是担忧害怕她会想不开,一边轻言相劝一边扶着她往慕澜院走。
回了慕澜院见着李芸娘脸色一变,阴沉着脸指挥下人紧闭院门,并吩咐秋佩去请大夫。
见状,清宁担忧的脸色缓缓漾起一丝笑。
这一回,母亲看来是被父亲伤透心了,性子温软的母亲这次恐怕要下狠心了。
添把柴,戏才会更精彩!清宁勾了下嘴角,眼底却没有半丝的笑,扭头叫了茶梅上前低声吩咐了茶梅道几句话。茶梅点了点头,与秋佩一起往外走。
随后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