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雨苑那边的人一动,清宁就得了消息。
“这次她们派出门的是谁?”清宁轻笑了一声,继续修剪刚从园子里摘来的花,一边问道。
“还是杏白。”茶梅把递了一支白色的蔷薇给清宁,回道。
“嗯。”清宁丝毫都没有意外,一回生二回熟,熟门熟路的方便办事。清宁利落地剪着多余的枝叶。
“杏白去找了上次那两个混混,给了他们五十两银子,让他们过几天来侯府再指证那晚七夕的事其实是大秀您指使他们谋害二秀。”茶梅皱着眉头继续说道。
“大秀,她们这是没完没了呢?真当大秀是泥做的,任人揉捏呢?”玉簪气道。
清宁抿嘴一笑,说道,“放心,你秀我不是那泥捏成的人,不会让人任意欺了去的,否则现在受伤毁容的便是我呢。”
“那是因为因为大秀料事如神。”玉簪脸露骄傲,目光里带着怒气理所当然地说道,“是她们想要害大秀在前,如今害了自己,那是自作自受。”
“天色还早,奴婢这就让双子跑一趟,大秀,是不是还照上次给他们一百两?”茶梅扭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说道。
清宁想了想,摇头,“不,这次不给钱。”
“不给钱?那怎么办?”茶梅与玉簪不约而同地异口同声道,抬头疑惑地看向清宁。
清宁淡笑道,“你让双子跟他们说,他们只要把杏白交代要他们做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这次说不定他们能抱得杏白那美人归,至于我们的事半句都不能提,否则,他们不仅会人财两失,还会死无葬身之地。”
“大秀,好主意。”茶梅与玉簪眼睛一亮,点头异口同声说道。
“奴婢这就去。”茶梅起身,转身就往外走。
清宁把花插好了,然后用琉璃瓶插了起来。
“大秀,真的把杏白配给了那混混吗?”玉簪一边收拾,叹了一声抬头看向清宁问道。
“嫁给那混混,兴许也是不错的。”清宁把花瓶摆在了书案上,说道。
她不过是给那两个混混画了个大饼,一次二次的,次数多了,那混混想来心也会跟着大的,不给点更加诱人的甜头,怎行?
那杏白容貌秀美,举止比一般效人家的秀还得体,这么具有诱惑力的大饼,比起银子,更令他们动心。
玉簪想了下,脸色一白,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也是,二秀那般歹毒的心思,连嫡姐都能下那样的毒手,何况杏白一个命贱如纸的丫头?
再出纰漏,杏白她的下场定是不会如七夕发生的事情这般轻易揭过了的。
二秀那恐是容不得她了的。
容不得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以二秀那狠毒的性子,不是直接打死,便是卖入见不得天日的场所。
清宁带着笑看向玉簪,说道,“你,茶梅两人从小就在我身边,是与我一起长大的,等以后你们两人有了心仪的人,直接与我说,我给你们备一份体面的嫁妆,给你们卖身契还你们自由身,你们就在外面当个那当家的夫人。”
上一世,玉簪惨死。
茶梅更是早死,当年她们二人与孙妈妈跟了自己去了庄子上,茶梅却一去就没有跟着回来,命送在了庄子上。
“大秀。”玉簪脸羞红成了一片,嗔道,“大秀这是取笑奴婢呢。”
“这话我以后就不说了,你透给茶梅听。”清宁道。
见得清宁异常认真的表情,玉簪不由得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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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日,沈清雨没有动静,似是安心在桂雨苑养伤,炎热的天气,在突如其临的一场大雨后,凉爽了很多。
这日碧空如洗,晌午的空气中带着一丝雨后的凉爽,李芸娘与坐在对面的的清宁说道,“宁儿,过几日娘教你看账,等你懂了些皮毛,我再挑个铺子出来给你打理。”
“等天气凉快些吧,这大热的天,女儿哪敢让母亲您辛苦。”清宁抿嘴一笑说道。
“你啊。”李芸娘想了想,点头,“好吧,等天气凉爽了再说。”
李芸娘倏地幽幽叹了一口气说道,“以前,我总是觉得你小,可是现如今开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所有的都教会给你。”
“会的,会的,我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清宁抬起了下巴,笑着点头。
“哪有这么办夸自己的,真不知羞。”李芸娘轻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清宁的下巴。
清宁跟着笑了起来。
母女两人正说笑着,秋佩掀了帘子进门禀告说老夫人那边的翠兰来了。
“让她进来吧。”李芸娘止住了笑,吩咐秋佩道。
翠兰走了进来,行了礼,然后道,“夫人,老夫人与侯爷请您即刻带大秀走一趟陶然居。”
“妈妈,可是出了什么急事?”李芸娘微微蹙了下眉头,问道。
“奴婢不知道。”翠兰低着头垂了眼,不透半句嘴,脸色却是带了几分异样的严肃。
清宁瞥了一眼翠兰,扭头与李芸娘说道,“想必祖母与父亲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我们说,母亲,我们这就走吧。”
李芸娘点了点头,看了眼清宁有些散乱的发丝,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裙,又摸了下头上唯一的碧玉簪,让玉簪与茶梅给清宁重新梳理发型,自己进了内室去换衣服。
收拾整齐了,母女两人这才带了丫头,去了陶然居。
进了陶然居的院子,母女两人便感觉到一股异常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