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忍冬见得清宁脸色有些凝重,忙问道。
清宁看了眼忍冬,忍冬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压下了心里的问题,语气平淡地问道,“掉下了山坡?那她人呢?摔得重不重?”
“秀,奴婢怕秀担心,所以没等孙家的人下山去救她出来就回来了。”忍冬说道。
“嗯,你也累了,回房休息吧。”清宁吩咐说道。
走几步,忍冬却是顿住了脚步,转身看向清宁轻声说道,“为了确保秀的安全,所以世子让松木与柏木在秀您跳马的瞬间对马动了手脚,世子后来出手也是逼不得已。”
说完忍冬就走了出去。
忍冬一出去,茶梅就走了进来,问道,“秀,忍冬得手了吗?”
“嗯。”清宁轻应了一声。
“她可是真是狠毒,别说当时的秀您,现在想起来,奴婢都觉得背心凉飕飕的,甚是害怕。就该她也尝尝这滋味。”茶梅是巴不得是立马知道消息,不过想想反正明天大体肯定就能知道了,语气带了显然的幸灾乐祸。
清宁嘱咐说道,“这事你知道就好,半个字都不许跟旁人提,玉簪与孙妈妈也不行。”
“秀放心,我一个字都不会出去的。”茶梅保证说道,
“你回房去吧,对了忍冬淋了雨,你去在小厨房给她煮一碗生姜汤,驱寒。你们两个今天都累了,就早点回去歇息,晚上玉簪与孙妈妈守夜。”清宁吩咐茶梅说道。
忍冬淋了雨,她习武之人该是不会放在心上,可这四月的天气,一场雨淋下来,也够冷的。
“是,秀您放心,奴婢这就去给忍冬煮驱寒汤。”茶梅应声退了出去叫了玉簪与孙妈妈进来伺候清宁。
一天折腾下来确实很累了,梳洗了一番之后,玉簪与孙妈妈伺候清宁上了床。
玉簪搬了被褥出来,铺好在了临窗的坑上,然后留了一盏角灯,两人轻手轻脚地睡下了。
躺在床上的清宁听着屋外淅沥的雨声,想着苏斐的事情辗转难测。
孙玉雪那可是苏斐的表妹,是嫡亲的,孙玉雪的父亲与苏斐已过世的母亲是一母同胞,而现在的齐国公夫人孙氏是两人的庶妹。论亲疏苏斐比苏谦苏瑶与孙玉雪姐妹要更为亲近。
可是苏斐这般做是为何?
因为今日马场上的事情,他给自己报仇,为自己出气?
一个想法闪现在清宁的脑海,清宁吓得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秀。”守夜玉簪与孙妈妈两人很是惊觉,一下就都临窗的大炕上爬了起来。
“秀,是不是做噩梦了?”孙妈妈声音温柔,窸窸窣窣汲鞋子下地的声音。
“我还没睡着呢,妈妈,我想喝水。”清宁见扭头朝她说道。
“秀,您想喝水就叫我们一声就是了。”孙妈妈倒了一杯温水,走了过去。
“好了。”清宁喝了两口,把茶杯递给了孙妈妈,接了玉簪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
“奴婢还是睡在脚踏这里好了,今日秀您受了惊吓,晚上可能会做噩梦。”孙妈妈接了茶杯,“玉簪,你去把我的被褥抱过来。”
“妈妈不用了,我刚都没有睡着呢。”清宁微笑对两人说道,“我是真的没有吓到,你们不用如此诚惶诚恐。”
“那好,秀您若是有什么事情就叫奴婢一声。”孙妈妈见清宁说了,也就不坚持,扶了清宁躺了下去,掖了掖被子把帐幔拢好,与玉簪回去睡下了。
往事如走马观花一般在脑海里闪现。
初见的惊艳,再次魏安侯的再见,他对自己的态度都是冷淡疏离的,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七夕晚上那静谧的小巷子。
是国公府自己对他的帮助?
然后一幕幕,他们似是患难与共,就有了进一步的交集。
宋子逸与宜安郡主的事情,自己在皇宫里只是巧遇吗?还有白云庵的时候,他安慰自己的话。
还有庄子上出事的时候,他对自己的帮助。
……
苏斐他对自己,是喜欢吗?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一闪现,清宁惊得心砰砰地跳,心跳的声音比窗外的雨声还要清晰,似是从胸膛之中跳跃出来一般。
而让清宁更加心惊的是,今日他出手相助的时候,自己对他全心的信赖,以及自己那一刻莫名的心安,似是有他在,什么事情自己都要忧心一般。
自己什么时候对他如此信赖了?
清宁顿时有些心慌。
是什么时候呢?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更加清晰了起来,却是毫无痕迹,似苏斐却在不经意之间,润物细无声一般地另自己信赖,相信了他,
这让清宁很意乱。
苏斐数次相助过她,救过她。
可是她从来没有有过妄想。
苏斐的优秀,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毋庸置疑。
可就是如此才华横溢,容貌惊艳的苏斐,前世的他获得了圣宠,可也因为斩杀了齐国公府的人背上了手段狠烈,嗜血无情的名声,今生的他没有没有背上与齐国公姨娘私通的骂名,被夺了世子之位,除名逐出家门。
前世的苏斐位极人臣,却是落得一个冷血无情的名声,人人谈之色变。
但是今生定会不一样。
他不再会是世人谈之色变的侩子手,不会落得孤零零的下场,他现在还是国公府矜贵的世子,将来会娶一个出身名门的贵女,会幸福美满,走一条与前世完全不一样的路。
可,这个贵女,不会是自己。
齐国公世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