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错。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她总说,再骂她,就给我一碗敌敌畏。她为什么不给我?”

糠叔捂住心口,像个孩子一样在地上打滚,哇哇大哭。

“让我死了吧。哇哇。我错了。”

“死个屁。你死了,你的孩子吃粪去?一个两个的,怎么就不想想孩子?有孩子,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阿公一角踹过去,“一坨烂泥样,做给谁看?”

“哭有屁用?做事之前,怎么就不想想孩子?”

“蛮公,阿糠也难受。现在大家商量一下,后事怎么处理吧?”

雪婶子还太年轻,按照习俗,后事是不能大办的。

而雪婶子的娘家人应该也快到了,这才是最麻烦的。

人家辛苦养大的女儿,好好的却说没就没了,没有一个说法人家肯定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村长拍着额头,“作孽啊。”

想到前两年和荔枝根村的交恶,村长就觉得头很痛,很痛,好想甩手不管了。以前一心想着填饱肚子的时候,哪里有这么多破事?

麻蛋的。

生活好过了,怎么就多事了呢?

作啊。

很快,雪婶子的娘家兄弟就到了,算上堂兄弟和邻居,浩浩荡荡的十几个小伙子怒气冲冲的过来了。

朝着躺在地上的糠叔就拳打脚踢。

大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没人劝,也没发劝。人家好好的孩子没有了,还不让人家发泄出气,打罪魁祸首一顿?

“不要再打了。再打就死人了。”

“他知错了。”

“看在孩子的面上,退一步吧。”

“几个孩子还小,已经没有妈了,难道还要让他们没有爸吗?”

听到大家说孩子,雪婶子的兄弟红着眼停手了。

“哇哇。我可怜的女儿。”雪婶子的阿妈跪在糠叔旁边,一拳头一拳头的捶打着糠叔,“你怎么能打死她?怎么能?”

“就算不是你打死的,也是你害死的。”

“啊。我好好的女儿,没有了,没有了啊。”

大家微微的叹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大家都是有儿女的人,都有些不忍心的红了眼眶。特别是一些女人,眼泪止不住的流。

“怎么就想不开?怎么就这样傻呢?”

“啊。他骂你,他打你,你就给他喂农药。你怎么这么傻,自己喝?你傻啊。傻子。”

“好好的孩子,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两个村的人站在一起,谁心里都不好受。

陈白羽站在龙眼树下,看着雪婶子家的方向。

天已经黑了,看不真切。

但,总有一些声音传来,哭声,骂声,细细的,听不真切,却如钝刀一刀一刀的割在陈白羽的心口。

阿公阿婆去糠叔家帮忙了,家里只有陈白羽和阿祖,还有小胖子。

小胖子站在陈白羽身边,拉着她的手,“姐。”

陈白羽看着小胖子好一会,然后抬头看天,天上缺了一边的月亮正亮。

阿祖看了陈白羽一眼,叹口气,却什么都没有说。有些事情,需要陈白羽自己去想明白。人的一生,总会经历生离死别。

看多了,看淡了,人生也就这样了。

一连三天,陈白羽一句话都没有说,总会时不时的看向糠叔家的方向,然后红了眼。她一次次的问自己,怎么就忘记了?

事关人命的大事,怎么能忘记呢?

她一次次的后悔,如果她记得,然后提醒了雪婶子或者糠叔......或许,雪婶子就不会死。

她重生回来这么努力,不就是想要拯救农场,想要挽救农场人的性命么?为什么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看着三叔公去世了,看着丽花堂姐走了上辈子的老路,然后又眼睁睁的看着雪婶子去了。

她真的太没用了。

......

雪婶子的后事没有大办,简简单单的就葬了。

一个家,剩下一个哭得好像死了一半的糠叔,还有三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糠叔这几天不吃不喝,每天要么在发呆,要么就想要寻死。

最小的孩子哭着找‘阿妈’。

糠叔抱着孩子哇哇大哭,吓得几个孩子也跟着哭。

一家四口抱在一起哇哇大哭。

闻着伤心,听者流泪。

怎么就舍得抛下家人去寻死呢?

好好的一个家说毁就毁了。

没有人知道糠叔答应了雪婶子娘家人什么条件,她的娘家人哭过一场后就回去了。不过,听说雪婶子的妈妈在回去的路上就晕了过去。

她娘家兄弟的进宅也推迟了。

雪婶子去世几天后,村里的小孩子又高高兴兴的上山摘野果了。这个月份,正是野果最多的时候。

小孩子都健忘。

就像上辈子的陈白羽,也是这样,很快就忘记了这件事,然后投入到自己的学习和生活中去。

陈杏子和陈乐乐也来找陈白羽,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摘野果。

陈白羽拒绝了。

最近她都没有什么心情,别说野果,就是大红苹果她也没有胃口。

这期间,叶长安过来和她说话。

曾经的傻根现在已经长成了壮小伙子,虽然看起来还是憨憨的老实样,但经过陈白羽润物细无声的引导和教育,也已经开始向芝麻汤圆的方向发展了。

“要考初中吗?我建议你考初中,很多男生的智力都是从初高中开始的。可能在小学的时候,男生的成绩不太好,但初中或者高中的时候就会突然开窍,然后好好起来。”

“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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