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姜迎回归课堂,随后自仙师的口中得知,想要与她交易药鼎之人近日有事,不在宗门,交易之日还得往后推。
姜迎知道此事是自己的问题,若非她忽然被带到审判堂,她得知消息的第二日便能够如约前往交易,不至于等到今天。
所以她并无怨言,也不着急,静等下一次的会面消息。
之后审判堂的钟声再次响起,是审判堂将褚光年在云山宗所得的一切财物都清缴完毕,要下达正式的驱逐令了。
审判会议时的平台又悬浮到空中,大审判长在平台之上,当着整个云山宗的面,废除了褚光年入门至今的修为。
像云山宗这样的大仙宗,所收弟子一般是年纪轻、未开始修行的小弟子,因为那样的弟子好教育,并且比有了修为才入门的弟子更忠心。
所以云山宗的大部分弟子入门以来的修为,代表着一生的所有修为,褚光年亦然。
撕心裂肺的哀嚎响彻在云山峰峰顶,令人听之不忍。
之后审判堂收缴褚光年的身份牌,将身份牌打入云山宗的永禁名单,宣布将褚光年逐出宗门。
旋即还向外界发了逐出信息,以防他还以云山宗的名义在外谋利,做完这一系列手续,虚弱得站都站不起来的褚光年被审判堂人员带出云山宗,放到宗门之外。
这一幕,令得所有的云山宗弟子感慨万分。
原本算得上风光无限的映月门门徒,只因这一念之差,便失去了所拥有的一切,失去了再修真的机会。
——是的,尤其已是这个年纪,被废过一次修为,想要再修回来,便难于登天了。
哪怕这个人资质优异。
众心哗然。
姜迎站在青山峰的山间看着这一幕,也是心情微妙。
然而并不是同情褚光年。
救母是个伟大的动机,然而为了救母而伤害别人,且是如此处心积虑的狠辣的手段,这已经超出动机所在的范畴了。
这只能证明,此人生性恶毒,救母不过是一块遮羞布,一个让他看起来不那么邪恶的掩饰罢了。
她并不同情此人,只不过是在感叹,原来这汲汲营营、操劳小半生所得来的修为,在面对强者面前,也是说没便能没了的。
那她日后要更小心谨慎了。
她看完这一场仪式,便不再耽误时间,匆匆地又要往百草门走。
便在她离开之际,有几个发现她在附近的青山峰的预备弟子看着她的背影,总感觉:这个姑娘,比他们想象得要冷漠许多许多……
…………
姜迎再次来到灵田时,看到王师姐和李师姐正笑吟吟地等着她。
看到这个表情,她其实已经知道男修的下场。
她深知她昨日的话起了作用,因为她虽然无法感应用了隐身符的师兄师姐的气息,但她有心关注他们的下落,所以还是能够发现他们藏身在灵田。
她就等着他们为她“平反”,又怎么可能料不到有此一幕。
不过她还是佯装诧异,走近了问两人:“两位师姐为何在?找我么?是有事需要我帮忙么?”
王师姐拍了拍她肩膀,将她们昨日发现男修扔虫、向真人揭发、最后男修被百草门除名之事告诉她。
姜迎“大吃一惊”:“当真?虫是他扔的?”
王师姐就觉得她也太单纯了:这是多么显而易见的事情了?
师姐对她道:“是师姐昨日亲眼所见,后来还请了登记员与三青真人前来,也亲眼见证,才有了这样的决定。”
说着又将真人对男修下了限制术,防止男修靠近姜迎的事说出。
姜迎听罢,心里极满意地点头。
面上却还是难以置信的模样,愁绪满满:“想不到……”
王师姐更觉得她单纯,告诫她莫要轻易相信他人,尤其在修真世界。
之后又鼓励她:“你好好干,三青真人并未觉得你的表现有何不妥,不会责罚你,所以你无需有压力。”
关于真人昨日所说的最后那段话,她们并不曾告诉姜迎,因为那是真人的吩咐,想看姜迎在日常的状态下能够将此事处理到何种限度。
所以王师姐拐了个弯去让她好好干,这样一来,她所欠的恩人的钱就能够尽快还上了吧。
之后姜迎与她和李师姐又聊了几句,时候不早了,她们该走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已被三青真人关注,目送两位师姐离开后,便一如既往地钻进田里找虫捉虫。
今日田下的土地已经发干了,她还要先给土地担水浇灌才去埋虫,这样可以尽可能避免虫泥被水冲走。
由于她是唯一一个未修任何术法便来看田的人,所以她担水不像别人一样方便,可以用灵力抬来抬去便行。
所以等到她忙完这一切,天色已经暗了,一旁看田的几位师姐也来了又走了。
她在把一切需要打理的事情打理完,看着这一大片散发着清新气息、已经灵气充沛的田地,忽然,她不想走了。
反正她已经超时了,登记员只会记录她的固有工时,她再晚走也不妨碍什么,这在规矩允许的范围之内。
这四周的灵田也都长得很不错,最有问题的只有她自己的这几垄了,她也不担心明日有人污蔑她坏他们的田。
所以她找了一处平坦且隐蔽的所在,在药宝欢天喜地的欢呼下,盘腿而坐,运起口诀。
百草门的灵气果然非其他地方能比拟。
到处都是被静心照料过的灵田灵植,它们所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