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平伯,在自然界中,之所以此刻不会有其他动物帮助这个牛犊,那是因为自然界中没有良知,也没有正义,更没有匡扶正义的一双手!
而此刻,我这双手虽然不足以匡扶正义,我也不是自诩为良知善人,更谈不上想化身正义,但此时此刻,我唯一能做的也想做的就是把它抱到母亲身边而已。
另外,我想以后这头小牛也不会再遇见什么自然界的危险,如果非要说会遇到危险,那么它首先是遇到我们人类的危害!”
旁山风淡淡的说完话,便头也不抬,直接将这头小牛抱到了母牛的身边。
然而,是母子毕竟有着血缘的联系,即便世界上所有人都认为那母亲的儿子不成器,但那位母亲依旧会用头去爱抚它,用温柔的眼眸去鼓励它,用自己的一切去撑起他的未来。
可是很多人却不懂这一点。
途平就不懂,他更不懂的是旁山风,他觉得旁山风越来越长得高了。
途平还在寻思着旁山风最近的变化,一阵欢呼声打断了他的思索,他转头一看,母牛正用头颅顶着小牛的身子,小牛也慢慢地颤抖着双腿想要站起来。
一次失败了,小牛又想站起来,五次失败了,它还是没有放弃,而母牛却一如既往的一次次地帮着小牛,没有责备,也没有埋怨,更没有失望。
终于在第六次,小牛站了起来,它亲昵地依偎在母牛怀里。
而此刻,并没有人欢呼,也没有发声,大家都在沉默,唯独那些有孩子的奴隶父母,将他们的孩子抱的更紧了。
巳时六刻刚过,途平这边也顺利给牛生产了,大家心里都很高兴,途平刚将接下来的事物安排下去,有个杂役跑来禀报,说巡牧司司长马员驾临!
途平一听有点诧异,这马员自旁山风上任后,已经数月未曾莅临牛羊蓄了,甚至旁山风上任的那一天,马员都称病未曾前来,而今非请自来,但不会有善茬。
对于旁山风而言,他是知道马员的,只是当日于城主府宴请时有过一面之缘,但由于那天旁山风只顾着吃喝,根本就没留意这马员到底是何相貌,只是上任牛羊蓄后,时有听途平谈起这位名义上的上锋大人。
然而经过这几月的劳作,旁山风只记得最近吃过啥,做过啥,却压根没有将马员放在心上。
今日这马员却不请自来,旁山风一时却不知该如何面对迎接这马员。
旁山风侧着身看向途平,后者回应道:“阿风,不用担心,虽然这巡牧司司长心胸狭隘,为人以利为本,但今日你只是比他低半个级品,量他马员也造不出什么次来。”
这边旁山风与途平对话话音刚落,之见一阵烟尘如一条土龙一般,直冲牛羊蓄大门。
眨眼的功夫,那急窜的烟尘已经到了旁山风与途平跟前。
尘埃落定,赫然便是八匹高头大马!
而这也是旁山风跟众多属下第一次见真正的良马,以前见得不是毛驴便是驽马。
八匹骏马呈剑尖的形状排列开来,不仅八匹马神骏异常,而骑在马上的人,也各个孔武有力,壮硕至极。
八匹马,八个人,同时下马落地,魁梧的身材,顿时给牛羊蓄众人一股子压迫感。
旁山风敢肯定,那八个人随便一个,在整个牛羊蓄里找不出半个可以与之抗衡的。
马员将马缰往后随意一甩,被后面的随从恰好接住,他一个人握着马鞭走到了旁山风跟前。
马员整个人立在阳光下,旁山风只有仰视的份,比旁山整整高过两个半头,再加上马员背阳而立,旁山风面阳而站,日光照在旁山风脸上,令他看不清马员的相貌,之见得似乎一片黑影。
先动弹的是途平,途平先是向马员行了一个跪拜大礼,而其身后的所有奴隶、仆役俱都行参拜大礼,黑压压一片跪在地上。
整个牛羊蓄在马员面前,只有旁山风没有跪。
虽然马员是自己的上司,但旁山风知道,他没有向马员行跪拜礼的必要,马员也没资格令旁山风向他下跪,虽分上下,都无尊卑,这正是坤谱在旁山风赴任的路上送他的话。
旁山向马员行了一个起身礼,便冷冷的问道:“敢问职司大人今日前来有何赐教,如我用得着牛羊蓄上下的,在下定当竭力配合。”
旁山风看到整个牛羊蓄上下都给马员下跪,而马员竟然还没有让他们起身的打算,因此,旁山风心中不平,说话也不冷不热。
“赐教不敢当,旁山先生别来无恙,数月前你我二人于主上府中虽有一遇,但奈何无缘相识,实乃恨事。
本该于旁山先生赴任之时前来道贺,顺便一睹先生大才,怎奈那时马某身体抱恙,未能前来,与先生又失之交臂,这都是马某的错。
今日马某是因公干前来牛羊蓄,所以顺便特意一睹先生风采,还望先生恕马某冒失之罪。”
马员跟旁山风说话的时候非常慢条斯理,而且还十分谦恭有礼,就好像没有看到那跪拜一地的男女老少。
旁山风实在是有些生气,这下马威不还是自己这个主人给他马员的吗,怎么是自己受这下马威?
旁山风虽然生气,但还是保持了克制:“职司大人方才说此次来这牛羊蓄是为公干,但不知是何公干?”
说完话,旁山风径自走到了途平身边,双手将他扶了起来。
马员的手下见旁山风将途平扶了起来,立刻一甩马鞭,便要上前鞕打旁山风,然而马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