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娴与秦曼在屋子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冬歌只知道,她们出来时,两个人脸上的神情都与之前进去时候的样子有些不一样。
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冬歌也说不上来,就是看着六师姐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了……对,就是轻松了。
月姐姐这么厉害,肯定是给六师姐说了什么。
也不知道她们到底都说了什么,回头她一定要偷偷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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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便听说六师姐秦曼起了个大早,去找了药王前辈和于朝宗前辈,向他们说明了昨日她从三师兄那儿哭着离开的缘由。之后她又去找了沈雾,为了之前她偷听的事情、以及昨日一时没控制好情绪,话也没说清楚就哭着跑掉,还害他被误会的事情向他道歉。
一场莫名其妙的误会风波,莫名其妙闹将起来,旁观者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最终又莫名其妙地消停下去。
傅修远他们倒是远远听见秦曼给三师兄道歉来着,可他们说的什么“不应该偷听你们说话”、“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话都没说清楚就乱哭一通,害得师兄被别人误会是欺负了我。”以及“谢谢三师兄宽宏大量不与我计较。以后,我不会再给三师兄添麻烦了。”等等一切一切,不知内情的他们听得一头雾水,仿佛是在听人打哑谜。
这件事也就这么翻过页去了。
药王前辈和于朝宗前辈仍然忙着教管自己新收的徒弟,严孟夏仍每日都在吃药扎针,乖巧地不得了。
大家便觉得,好像闹了一场误会之后,什么都没变。但又觉得,好像哪里不知不觉就变了。
细心的人会发现,自打闹过那场误会之后,从前总喜欢跟着三师兄的六师姐好像很少再在三师兄的身边出现了,反而是跑药庐的时间多了,与刚入门的师妹阿月,玩的更好了。
而且,三师兄虽然经常出入药庐,但六师姐就是能做到,永远与他不在同一个时间出现,完美错开。好像打算就此老死不相往来了。……
杜青枫便感慨道:“这年头的姑娘也真是怪了,之前不是还因为三师兄大吃飞醋,就差大打出手了么,而且还闹出那么大的误会。如今反而像没事人一样,两个姑娘家玩的比谁都好。七师兄,你说这是为什么呀?”
坐在边上被问到的文殊羽不答反问道,“你说这是为什么?”
“我又不是姑娘,我怎么会知道。”杜青枫郁闷。
文殊羽闻言给他翻了一个白眼,“那我是姑娘么?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杜青枫:“……”
我怎么听着这话不像是什么好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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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那些个想破头都想不明白是为什么的臭男人们,苏娴倒是觉得,这样的日子悠闲自在。
每日背背医书药典,跟着师父认草药背汤头歌,时不时的还有六师姐与她说说体己话。女孩子嘛,有很多话还是同女孩子说比较合适。
不过,掐着指头算算日子,京中的十九叔早就该收到她的去信了,就不知道他收到她的去信是什么想法,也不知道他可会立即给她回信。
她有些心焦。
这两日冬歌都在念叨着,“过了端午我们就离开家了,我爹一个人在家里也不知道孤不孤独。”
严孟夏纠正她说:“谁家家里家里只有爹一个人的,大勇叔、二虎叔他们不是都在么。”
“可是大勇叔、二虎叔他们从来不跟爹同一桌吃饭啊。”冬歌叉着腰反驳道,“我光想到爹每次都要一个人吃饭,我就觉得他好可怜,想回家见他。”
严孟夏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索性摇摇头。
冬歌便嫌弃他,说道:“还不都是为了你,严孟夏,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你没事了,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严孟夏还是光摇头不说话。
苏娴也诚然不知该如何与她说。
如今她们都拜了师,哪儿那么容易说回去就回去了。何况,十九叔当时费尽心思才将他们兄妹俩送出来,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兄妹俩再轻易回到那个风云诡谲变幻无常的京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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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京城里。
自打上次七夕节长乐郡主来过那一次之后,青阳郡王府便一直都闭门谢客,京城中都在传,青阳郡王端的是大架子,谁来都不见。
可这些传闻对于严谨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
倒是药王谷中的那封来信,让他颇伤脑筋,好几日了,都拿不动主意如何回信。
这日午后,严谨便将二虎、福生给叫去书房问话了。
上次他们两个护送冬歌、孟夏还有苏娴三人去药王谷,回来之后便将发生的事情都与他说了,但严谨思来想去,还是想再问些什么。
“二虎,上次你说,那位药王前辈好像还挺喜欢阿月的?”严谨不确定地问道。
“是啊。”二虎点点头,不明所以地说道,“最开始药王前辈说的是想收阿月当徒弟呢。不过后来又澄清了,好像是想用激将法,借阿月激冬歌拜师。”
用激将法,借阿月激冬歌拜师。那为什么是阿月呢,而不是严孟夏那小子。
严谨心中暗自思忖,倒是没说出来,又说道,“上次你们回来,回禀的是一路上见闻大事,你好好想想,可还有什么小事情的。”
二虎挠挠头,一时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倒是李福生机灵些,说道:“将军,其实阿月真的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姑娘,一路上都是靠她在照看冬歌了。而且去到药王谷之后,冬歌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