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娴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自然也是可以的。但是……”
“但是什么?”
“你手上拎着菜筐子,拿着这么半筐菜,不是去找陈大娘,难道是去找将军做饭么?”
福生:“……”这话说的太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苏娴又问,“福生哥,你找陈大娘做什么?方才她匆匆忙忙的从侧门那边跑过来,还撞了我一下,着急忙慌地就走了,说是回家有急事。是出什么事了么?”
“不知道啊,陈大娘菜都拿错了。将军不吃莴苣的,你瞧,她拿了这么半筐莴苣,我这不正想去问问是怎么回事嘛。”福生也是一脑门的疑惑。
苏娴往筐里看了一眼,的确是十九叔从来不吃的莴苣。到底是什么事让陈大娘这么着急忙慌地赶回家。
就在这时候,一个身穿短褐、袖子库管都卷起来的年轻人从侧门那边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左右张望,行迹有些可疑。
福生将菜筐子一放,几个箭步冲上去便将人擒住,“你是谁,干什么的?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大侠饶命啊!我是看那个门没关才进来看看的!你们家的那个厨娘拿了我的莴苣没给我钱啊。”
福生刚一抓住他,那年轻人便吓得嗷嗷大叫。
苏娴的耳朵险些都给他叫聋了,连忙说道,“福生哥,你轻点抓,你瞧他这小胳膊小腿儿的,万一给你扭断了怎么办?”
“放心吧,我有分寸。”福生一脸肃穆道。
说着,他忽然想到,不对啊,平常送菜的不是都是固定的人么?怎么会突然就换人了?
福生这才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劲,赶紧松了手,但还揪住那年轻人的胳膊,说道,“走,你跟我去见我们家主子。跟我们家主子当面说清楚。”
“我我,我不去……”那年轻人都要哭了。
可福生哪儿是个好说话的主儿,不由分说便将人扭送到书房了。
却听得那年轻人还嗷嗷地叫唤,“我的菜担子还在外面呢,万一被别人拿走了,我……”
“我找人帮你看着,放心吧。”苏娴安慰他道,当然,这也不仅仅是安慰,在屋顶上站岗的柱子,顺理成章就成了帮忙看菜担子的人了。
柱子:“……”我是站岗的,不是卖菜的呀。
但是……算了,情况看上去不太妙。
柱子也就闭嘴,任劳任怨看菜担子。
将人扭送去书房的路上,福生抓着那年轻人反复地问,他是什么人,是什么人派来的,来干什么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年轻人也是细皮嫩肉的不禁吓,一直吓得嗷嗷叫,也不知是真的疼,还是干嚎吓唬人的。
苏娴委实听不下去,便先行几步,前往书房禀告。
苏娴去而复返,才是惊到了严谨,不知在想什么,她突然敲门,便把他给吓了一跳。
“出什么事了?”当然,某将军脸上一点都不会表现出来的。
苏娴也不墨迹,便将她出去后被着急忙慌的陈大娘撞到、福生抓到个年轻人的事情都说了。
严谨什么都没再问,便让他们把人带进来了。
那年轻人胆子十分小,被福生一路吓唬着,还没进书房就吓得走不动道了,直接尿了裤子,鬼哭狼嚎地说道,他不是自己要来的,是有人花了钱让他挑着那菜担子来这个巷子里的侧门叫卖的,而且就是要卖给府里的那个厨娘半筐莴苣,然后就可以走了,回去就能挣十两银子。
是他一时贪心,不舍得那半筐莴苣,想说拿回去还能换点钱,这才……这才露了馅的。可他也不知道这里是青阳郡王府啊。他要是早知道这里是郡王府,他打死也不来。
说完这些,那年轻人又迫不及待地澄清道,他也是个读书人,实在是生活所迫没办法才答应了别人干这种事,他觉得这不是伤天害理谋财害命才答应的。
严谨原本还有些笑模样,听他最后的这段辩解,便嗤之以鼻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来路不明的钱财你也敢拿。你就不怕那是买命钱么?”
“我我我……我……”我只是想赚点钱啊。那年轻人无法反驳,索性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苏娴:“……”
这么能哭的大男人,她还是头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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