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如何猜到今夜定有风波?”不想玉轻尘竟已将一切看在眼中,水绿心中更是诧异自家小姐是如何神机妙算知晓今夜不会安稳渡过,更是事先嘱咐她看住大门,不得让任何人进入里间,这等未卜先知的本事实在是让水绿钦佩不已。
看出水绿眼底所夹带的钦佩之色,玉轻尘摇头失笑,收回视线坐回桌边,浅声开口,“叶贵妃今夜召我过去,打得便是逼我就范的主意,想让我点头同意嫁给叶弘渊。只是却被我拒绝。以叶贵妃如今的地位以及心气,自然不肯罢休,若不能拉拢相府,自然也不会让其他有实力的皇子将相府揽入怀中。”
得不到,就要毁去,这就是叶贵妃的行事作风。尤其她如今在宫中的地位仅次于皇后,加之身后有两个皇子以及护国公府撑腰,即便是面对皇后,叶贵妃同样嚣张张扬。自己既然在叶弘渊的事情上明确拒绝了叶贵妃,她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加之为了皇甫少堇将来的前途着想,更加不允许宋相府站到其他皇子身边,这才演出了今夜的一场闹剧。
只是,虽说是闹剧,若自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官家千金,只怕此刻早已身败名裂,岂会粉碎叶贵妃与皇甫少堇的阴谋?
寥寥数语,已让水绿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见水绿面色极为难看,隐隐透着一丝苍白,眼底更是掩藏不住地浮上一层恐惧,后背沁出一层冷汗,心中不断念着阿弥陀佛,若非小姐早有防备,此刻怕是早已被奸人得逞。
“小姐说将方才院中发生的一切尽数看在眼中,那方才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小姐又是何人?六皇子带着众人离开院子上山时,曾留下心腹看守住东厢房,奴婢与哑娘始终守在大门口,却不想这般严防紧守下竟还是被人潜入了里间。”水绿心头猛然一跳,脑中顿时有些混乱,今夜的事情看似是叶贵妃与皇甫少堇为了报复小姐设下的圈套,只是这件事情里面到底牵扯了多少其他的势力,实在让人摸不着头绪。若那些势力均对小姐有害,这一场风波又该如何避开?如今公子不在京中,除去自己与易保护公子,若小姐此时出事,只怕是凶多吉少。
思及此,水绿眉头猛然皱了起来,眼底神色显然紧张起来,一筹莫展地想着如何为玉轻尘挡去这些风险,却又深觉自己有心无力,更加地懊恼这样无用的自己。
“那人既能将我模仿地连你也瞧不出蹊跷,想来定是高手。与其在此猜对方的身份,倒不如先回去休息吧。既然对方已经露面,以后少不得会与我们碰面,还怕没有机会吗?”玉轻尘隐下简珏的事情,起身吩咐水绿回去好生歇息,自己则走到床边和衣躺下。
水绿见玉轻尘躺下休息,亦不再多言,朝玉轻尘福了福身,轻声退出里间。
下半夜无事,第二日所有人均呆在自己的厢房内并未出来行走,两位贵妃亦没有再召见任何人,只皇甫少堇在叶贵妃处用了午膳与晚膳。
第三日一早,所有人用过早膳踏出厢房,一众人按照品级立于永宁寺寺门外候着两位贵妃。
“叶贵妃、赫连贵妃到。”一声高呼由远至近传来,众人立即朝着二人走来的方向行礼。
赫连贵妃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对身遭的人事皆是漠不关心的模样,只见她神态冷淡地自众人面前走过,领着身后的宫人踏出永宁寺大门,不做停留便朝着山下走去。
叶贵妃往日冷傲的脸上却多了一抹阴沉,尤其在注意到玉轻尘盈盈落落立于众位官家千金中的身影时,眼底的目光不禁又沉了几分,带着几分厌弃又夹杂着一缕不易察觉的杀意,脚下的步子不由得稍稍放缓,脚尖微微转变了方向,朝着玉轻尘所站的方向走去。
“贵妃娘娘,时辰不早了,还请尽早上路。”一道淡紫色身影却在此时大步走到叶贵妃面前,笑着提醒叶贵妃。
脚下步子微停,叶贵妃转目看向挡在眼前之人,正是笑得灿烂的皇甫少司,而皇甫少司身旁则站着羽林军副统领庞琛明,叶贵妃叠加在身前的双手微微一紧,遂冷声道:“这几日,辛苦庞副统领了。”
“这是微臣份内之事,不敢当贵妃娘娘如此夸赞。”庞琛明微弯腰,朗声回道,只是脸上却没有半点被点名的喜出望外。
皇甫少司见叶贵妃无视自己,心知叶贵妃怕是因为昨夜的事情迁怒于自己,只众目睽睽之下却并未与叶贵妃一争高下,只笑着最叶贵妃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请她尽快出寺以免耽搁了时辰。
看着皇甫少司的姿势,叶贵妃面色隐隐泛出不悦,只当着庞琛明的面却并未表现出来,冷冷地甩了下袖摆,领着身后的宫人快步踏出永宁寺大门门槛,朝着山下走去。
上山容易下山难,对于养尊处优的众人亦是如此,山路虽干净却崎岖,众多宫人婢女小心翼翼地扶着自家的主子小姐一步一步踩着青石路走下台阶。
放眼往山下望去,只见羽林军早已整装待发,将两位贵妃的车撵以及众家小姐的车马护在中间。
只是,最为引人注意的却是候在山脚下的一人一马。
马儿是万里挑一的千里马,而立于马儿旁的人却身穿宫内宦官官服,手上则稳稳地捧着一道明黄色的锦缎,一看便知是圣旨。
众人见之,不禁缓下脚下步子走动的速度,纷纷面面相觑,虽未开口却已尽数在心中猜测圣旨内容。
“奴才给两位贵妃娘娘、五皇子、六皇子、众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