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玉轻尘对自己的轻藐,大长公主怒火中烧,大手一挥,直接下命,“就地正法。”
剑光闪烁,正殿杀气腾腾,双方均是注意着对手的动作,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白光从殿外匆忙走了进来。
“殿下。”绕过正殿中央,白光来到玉阶下,轻声开口,只是语气却带着些微的急切。
“何事?”大长公主正在气头上,自是没有好语气。远远望去,宫殿只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在夕阳的余辉中显得灿漫夺目,彰显皇家尊贵。
“二位请吧。”沉默了一路,直到来到大长公主府门外,白光这才开口。
此时大长公主府正门大开,一纵侍卫从内走出,个个面色冷峻、手持长剑立于门口。
玉轻尘与宋南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抬步跨过门槛,走进大长公主府。
一阵花香扑鼻而来,可玉轻尘闻到的却是渐渐加重的血腥味。
玉轻尘眉头轻蹙,转目看向宋南的左臂,只见那尚未拔出箭头的左臂因为行走的缘故渐渐渗出鲜血,已渐渐将宋南白色的衣袖染红。
宋南身受重伤,却不吭一声,除去脸色苍白了些,神色竟是半分没有改变,这让玉轻尘心头产生了钦佩之情。
玉轻尘抬手想为宋南点住手臂周围的穴道,却见宋南用眼神示意她住手。
读懂宋南眼中的意思,玉轻尘缓缓放下手臂,虽未言语,神色却愈发冰冷。
环顾大长公主府,亭台楼阁玲珑精致、池馆水廊清幽秀丽,白玉为墙、黑金铺路,四面皆是奇珍异草珍奇宝物,可谓奢华至极。
将二人带到大长公主府的正殿,白光停足立于殿外,低声对二人说道:“大长公主已在大殿,二位里面请吧。”
袅袅淡香从大殿内飘出,从外往内看去,只见首座前隔着一面屏风,外人只能从屏风上浮现的影子隐约看出大长公主的身形。
宋南右手轻轻拉住玉轻尘,自己则首先跨步走入正殿,目光一扫立于大殿两旁的侍卫,宋南沉声对屏风后的人开口,“宋南携亲妹见过大长公主。”
“大胆宋南,居然敢诓骗本宫。你亲妹宋书瑶此时正在相府,你又何来其他的亲妹?”尚不等宋南的话音消散在正殿中,一声满含威严的厉喝骤然响起,语气高高在上,口气满含问罪之意。
整个大殿因为大长公主突然开口而回荡着她的问罪之声。
奈何宋南与玉轻尘却丝毫不畏大长公主的责问,两人面色平静、目光皆是冷静地直视前方,相同的容貌让端坐首座的大长公主目光一闪。
“她是宋南的亲妹。如今父亲将她接回相府,便是让她能够认祖归宗。”宋南平静地陈述事实,只是在说出‘认祖归宗’四字时,语气却稍稍加重。
随后,只见宋南面上勾出一抹讥笑,话锋一转反问道:“大长公主亲自下帖请她前来,不是一早便知她的存在吗?又何必明知故问?”
“大胆!”一声怒喝自屏风后传出。
原本立于大殿的侍卫们立即整齐地拔出手中佩剑,剑尖直指宋南与玉轻尘。
宋南目色一沉,身形微闪,顷刻间将玉轻尘护在身后,冷寒的目光直透屏风看向大长公主。
剑拔弩张间,玉轻尘抬眸看向屏风,冷凝的眸子中透着慧杰之光,淡声开口,“大长公主便是这般对待贵府小姐的救命恩人吗?”
“你说什么?”狐疑之声响起,显然大长公主没有料到这其中竟还有这样的故事。
“许小姐在我们兄妹前来贵府的路上设下埋伏,想要取我们的性命。却不想,她自己亦是踏入他人的陷阱。若非我与哥哥将许小姐尽快带出赤血阵,只怕此时的许小姐早已与相府护卫贵府侍卫一般成为了死人。大长公主不追查真正的凶手,却在此时拿我们兄妹出气,这是为何?”玉轻尘的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却转移了大长公主的注意力。
大殿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见屏风后的人挥了挥手,殿内的侍卫们立即收起佩剑。
“本宫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半晌,大长公主开口,语气中尽是怀疑之色。
玉轻尘微勾唇,嘴边荡漾出一抹浅笑,神色淡然,缓缓开口,“凭着此时的许小姐尚有一口气。凭荒郊那满地死状凄惨的侍卫。凭我兄长左臂中尚未拔出的大长公主府特有的箭头。大夏朝,即便是皇上下斩杀令,也要合情合理让天下百姓心服口服,难不成许小姐权大过圣上,青天白日便可以埋伏杀人?”
“哼!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一个小丫头竟敢质问本宫。你以为本宫会因为你这番言论便放过你?宋南之伤,或许是你们二人为了混淆视听而故意为之。嫣儿如今昏迷不醒,你们二人罪责难逃。”大长公主已认定眼前二人是凶手,再也听不进其他的解释。
玉轻尘却不见丝毫恼怒,脸上浅笑依旧,只轻声道:“大长公主历经三代帝王,深受皇恩,皆是因为大长公主处事公平堪为表率。如今看来,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放肆!”轻描淡写的一句讽刺,顿时让屏风后的大长公主勃然大怒,“将他们二人关入水牢,本宫的嫣儿醒来之前,不准将他们放出来。”
“我看谁敢!”玉轻尘语气骤然一变,丝毫不逊于大长公主的威信,冰霜般的俏脸上凝聚着一股杀气,双目紧盯着屏风后的人影,脑中则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