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从缓急!这些年匈奴欺我简王府只有幼子支撑,频频进犯,加之当年一战折损了许多大将,使得北方能启用的将士太少,郡王出于无奈只能先行训练起兵对抗匈奴。否则岂能抵挡凶残的匈奴人?还请宋相在皇上面前多多美言啊!”尉迟锋冷静地分析着当初与现在的形势,同时从马背上的包袱中取出一道奏折递给宋培臣。
宋培臣听着尉迟锋的解释,眉心处的褶皱渐渐松开一些,又见他拿出一本奏折递给自己,心底虽已明白奏折中的内容,却始终有些不明白简珏何事变得如此大方,竟连手中隐藏的势力也愿意曝光。而简珏入京这么些日子,虽因受伤大部分时间待在简王府中,但他若有心让皇上知晓此事,有的是时机说明,却偏偏拖了这么久,反倒让尉迟锋向自己透露此事,到底安了什么心思?
一时间,宋培臣看向尉迟锋目光中的警惕更甚,迟迟不曾伸手接过那本奏折。
尉迟锋瞧出宋培臣心中的顾及与揣测,缓缓一笑,开口分析道:“宋相不必有太多顾虑。本将奉命护送赫连昊德等人前来京城,自然要留下能够威慑匈奴的队伍守住北疆,若此事提前曝光,难保有心之人借机铲除简王府。届时匈奴欺我大夏无人,可就不仅仅是北疆生灵涂炭了。”
宋培臣听之,眉头再次一皱,却是缓缓接过那本奏折,将奏折收于衣袖中,沉声道:“尉迟将军所言倒是不假。只是此事最终论断如何,还要看圣上的意思。咱们为人臣者,最重要的便是忠心。除此之外,其他的一切心思皆不可有。”
“难怪皇上最器重宋相,今日一见,宋相果然是忠心不二。”尉迟锋一笑,开口夸道。
“尉迟将军过奖了。这一路行来,不知将军可有遇到不平常的事情?”宋培臣结束了之前的话题,视线亦从尉迟锋的身上转来看向前面,只见赫连昊德身边始终跟着拿到略显得瘦小的身影,目色中渐渐滑出一丝寒意与警惕。
“不平常之事?”尉迟锋不住地打量着宋培臣的神态变化,心底狐疑,却面色沉稳地应对着,回想自简王府到京城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未有大事发生。宋相难道看出了什么?”
语毕,尉迟锋顺着宋培臣的视线往前看去,入目的是赫连昊德以及一纵匈奴护卫的背影,倒是有些琢磨不准让宋培臣如临大敌的是何人。
“没有就好。”宋培臣见尉迟锋似乎真没有任何发现,不由得爽朗一笑,不再出声询问。
正说着,前方的队伍渐渐停了下来。
宋培臣见之,与尉迟锋一同驱马上前,却见平治帝身边的陆公公正与皇甫少司以及齐王说着话。
“宋相,尉迟将军。”看到二人,陆公公笑着对宋培臣以及尉迟锋打着招呼。能够认出第一次见面的尉迟锋,足见陆公公并非泛泛之辈。
“陆公公怎么来了?可是皇上等得急了?我等马上进宫。”宋培臣亦是笑着开口问道,视线一扫陆公公,见他只领着两名小太监,手上亦没有圣旨,想来是奉了平治帝的口谕出宫的。
“皇上有旨,赫连王子路途辛劳,今日先回驿馆歇息,明日再进宫面圣。”陆公公见所有人到齐,敛去脸上笑意,面色严肃地朗声将平治帝的口谕宣读了出来,“尉迟将军一路护送赫连王子辛苦了,今日亦不必进宫面圣。”
陆公公将平治帝口谕当着众多百姓的面宣读出,听之是平治帝体恤赫连昊德一路长途跋涉的辛苦,实则却是对匈奴的下马威。
一时间,赫连昊德面色阴沉了下来,只是这一次却并未逞口舌之争,仅仅是冷笑一声,随即转开了视线。
“尉迟将军,皇上暂时拨了一处府邸让您入住。”陆公公接着对尉迟锋开口。
“微臣谢主隆恩。”尉迟锋将佩剑挂在马背上,自己则下了马背跪地谢恩。
“宋相,皇上请您进宫。”将平治帝的口谕一一转达,陆公公牵马来到宋培臣身边,低声说道。
宋培臣微点头,抬头对皇甫少司及齐王说道:“既如此,就有劳五皇子与齐王了。”
语毕,宋培臣领着陆公公前行离开,朝着皇宫奔去。
“尉迟将军请。”陆公公留下的两名小太监则驱马来到尉迟锋的面前,恭敬地开口。
尉迟锋点了点头,与皇甫少司齐王告别,在两名小太监的带领下朝着新府走去。
“尉迟将军,这便是皇上为您准备的府邸。”几人骑马来到一处僻静的街巷,街巷的尽头坐落着一座府邸,府外已站了一派管事小厮,显然是等待着尉迟锋的到来。
“多谢。”尉迟锋下马,一一见过府上的几位管事,屏退了所有人,独自一人朝着书房所在的院落走去。
推开书房的大门,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尉迟锋眉头一皱,目光看向斜躺在书房软榻上、背对着自己的简珏,埋怨道:“简珏,这好歹是我的书房,你能不能别这么随便?”
闻言,简珏翻了个身,面带浅笑地看着走近的尉迟锋,丢开手上正看着的书籍,一手撑着脸颊道:“为了给匈奴难看,平治帝倒是抬举了你。我方才已让袁天检查过了,宅子内暂时未发现异物,可安心居住。”
尉迟锋一脚踢开简珏,长剑丢在书桌上,合着一身盔甲直直倒在软榻上,深深呼出一口气后,这才问道:“谢了!你让我说的话、办的事,我也照说、照办,只是,你当真愿意让皇帝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