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否则我捏断你的手。”玉轻尘却容不得她装聋作哑,手上的力道立刻加重,瞬间让闭口不语的宋夫人痛呼出声。
“轻尘,住手。”一夜间没了儿子,此刻妻女又当众上演反目为仇的戏码,宋培臣已濒临发怒的边缘,此刻见玉轻尘故意用力捏着宋夫人的手腕,而宋夫人更是不顾体统地放声呼痛,宋培臣面色铁青、额头青筋爆出,凛冽的目光一扫内室中其余人,厉声呵斥道。“皇上,有密报。”觥筹交错间,陆公公自外面走了进来,在平治帝耳旁细语了几句。
平治帝听之,虽轻皱了下眉头,但面色却未改,只是似有若无地扫了宋培臣一眼。
陆公公会意,忙走下玉阶来到宋培臣的身旁,将方才对平治帝说的话说与宋培臣听。
话落,只见宋培臣平静的脸上顿时浮现错愕之色,忙抬头看向平治帝。
平治帝神色严肃,却还是对宋培臣点了点头。
宋培臣神色大变,忙起身对平治帝行了一礼,随后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
同时,宋培臣让陆公公将宋夫人与玉轻尘从御花园领了出来。
“相爷,出了何事?”宋夫人不明白,宫宴只进行了一半,为何宋培臣让她们提前退席离开。
宋培臣却是面色凝重,眉宇间渐渐带着一丝焦急,却并未开口解释出了何事,只领着宋夫人与玉轻尘一同离开皇宫,快马朝着相府奔去。
马车刚停稳,焦心等在相府门外的宋管家忙迎了上来,焦急道:“相爷,您总算是回来了。”
“南儿现在如何?”宋培臣面色难看,想着方才从陆公公口中听到宋南身受重伤时,宋培臣心底焦急万分。
“什么?南儿怎么了?”听到宋培臣对宋管家的问话,宋夫人立即走上前,抢着问道。
宋管家有苦说不出,看了眼宋培臣,只能说道:“有几个蟊贼偷偷溜进相府,不想被公子发现,双方打斗了起来,公子被那群蟊贼用剑刺中了胸口,此刻府医正在全力施救。”
“什么?”宋夫人惊叫一声,眼前一黑,身子猛地往后仰去。
“夫人……”几名婢女见状,早已吓白了脸色,手忙脚乱地跑上前从后接住宋夫人。
“我去看哥哥。”听完宋管家的复述,玉轻尘脸上的血色褪尽,身影极快地奔入相府,朝着南园跑去。
宋培臣此刻已无暇顾及宋夫人,带着从皇宫带出的御医,一行人快速地进入相府。
南园内灯火通明,正屋内人影重重,人声吵杂。
玉轻尘快步走入内室,一股血腥味顿时扑面而来,玉轻尘的目光顷刻间投向躺在床上的人。
“小姐……”易风见玉轻尘进来,双目赤红地快步走了过来,却趁着众人忙乱之时将一方绢帕塞入玉轻尘的手中。
玉轻尘瞧着易风哭红的眼,顿时意会,将手中的帕子在眼周擦了擦,一股辛辣的辣椒味顿时冲入眼中,眼泪眨眼间涌出眼眶。
“哥哥……”停不住眼中流出的泪水,玉轻尘此刻却是不敢靠近床边,望着躺在床上满身是血的宋南,玉轻尘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跌坐在地。
一只大手却在此时适时地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玉轻尘红着眼圈回头,却发现简珏竟出现在此。
“不会有事的,御医来了。”简珏扶着玉轻尘,低声宽慰着她。
与此同时,宋培臣领着玉轻尘冲入内室,几名御医急忙上前,齐齐为宋南把脉看伤口。
宋培臣则是面色阴沉地负手立于床边,不敢眨眼地望着床上胸口衣衫尽数被鲜血染红的宋南,神情阴鸷可怕,仿若从黑暗中走出的阎罗。
几名御医亦是感受到身后宋培臣所传过来的压力,仅仅一盏茶的时间,几人的额头上便已沁出了一层冷汗,唯有更加用心地为宋南看诊。
只是,几个人轮番为宋南把脉,却无人感受到宋南脉搏的跳动。
忙碌了一个多时辰,几名御医只能收手,随后胆战心惊地转身对宋培臣说道:“宋相,令公子去了,您请节哀。”
“你胡说,我哥哥还活着。”玉轻尘摇头大喊,推开扶着她的简珏猛地跑到床边跪下,拉过宋南的手腕亲自把脉,只是事实如此,即便玉轻尘再三确认,依旧无法改变宋南已死的事实。
“哥哥……”悲伤心头,玉轻尘紧紧地拉着宋南的手,俯身在床边伤心地哭泣了起来。
简珏见状,面色难看,大步走上前,蹲在玉轻尘是身旁,将她揽入自己怀中,不断地低声宽慰着。
宋培臣则是满目血红,不发一言地瞪着眼前排排站的几名御医,一字一句地开口,“给本相医活。”
“宋相,这……”御医为难,人死如灯灭,哪有死者家属说医活便能够活过来的?只是,顶着宋培臣的压力,几人只能再次转身,又聚到床边做着最后的救治工作。
“南儿呢?”宋夫人因方才的晕厥而姗姗来迟,只是等待她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望着床上青春依旧但已经没有呼吸的宋南,宋夫人面色惨白,目光瞪向那群没有将宋南救活的御医,正要上前质问,眼角余光却看到守在床边的玉轻尘。
一时间,宋夫人怒上心头,眨眼间冲到玉轻尘的面前,看着这张与宋南一模一样的面孔,宋夫人指着玉轻尘的鼻子骂道:“你当初怎么不随你那个贱人娘一起去死?你娘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