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耳边总有朦胧风声萧瑟,有时似人的叹息,有时似清冷的雪落声,迷迷糊糊浑浑噩噩的仿佛置身在一场不真实的梦里。这样的梦亦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有一日,她于梦中醒来,睁开了双眼。
“醒了醒了!”
耳畔惊喜的呼声是她不曾听闻过的,她缓缓抬手遮住了双眼。便听到有脚步声走近,随即听到来人道:“快,拿条丝帕来。”
一只手轻柔的拿开了她挡光的手背,丝滑的触感覆着她的眉眼,那人略显低沉的嗓音,温柔体贴的道:“先盖着,暂时还见不得强光。”
她这是怎么了?这说话的人是谁?
“你是谁?”许久未说过话了,声音粗哑生涩,听的她心头一跳,连忙抬手要摸脖子。
“不要乱动,你伤的很重,需要好生调养。”
伤?她何时受过重伤吗?
“你可否告诉我,我是不是被毁容了?”
“毁没毁,待你好了自己一看便知。”那男子一边说着一边轻轻舀着碗里的药。“姑娘昏睡了一月有余,我本想替你告知家中人,却无奈你身无长物,只得一柄如意昏睡之中仍紧握着。只好将你带来我这里了。”
“多谢公子相救,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我云…我日后定会相报。”
“姑娘不必记挂在心,能见到你实乃我之幸。”
两人相谈片刻,云荒便对这尚未谋面的男子产生了些许好感,心里甚至有丝期许看到他的模样。
她又躺了几日,在男子的悉心照顾下,日子倒也惬意平淡,有了他的陪伴,她竟然忘记自己来此处的目的,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因何受伤落入此地。
这样乐不思蜀的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终于,她迎来了能正面阳光的时刻。她翘首以盼了很久的一刻。
她看到了那个在心里描摹已久的人。
男子清瘦俊俏,一双狐狸眼不经意流转间藏着风情,那瞳,更是万古深渊中隐藏的一颗宝藏,泛着幽幽诱人的光泽。只一眼,便移不开,也不愿移开。
他就站在她一步之遥不曾动过,任她看了个够。
她看他的时候是那么认真,没有一丝狎昵没有一丝亵渎。微微惊艳的眼神里还藏了丝欣喜的笑意。
惊觉自己看走了神,云荒连忙道:“抱歉,只因你的眼神太过迷人了,你可莫笑话我。”
同样走神的人,被她的话牵回了神思,他勾唇一笑,道:“无妨,任你看多久都可以。”
两人相视一笑后,云荒方想起尚不知他的名讳,便问,“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男子笑着答:“甚少有人问我的名讳,不若姑娘为我取一个可好?”
云荒歪着头看着他,想了会,道:“这不好吧?公子是觉得我不配得知么?”
“姑娘此言差矣!笑言罢了,请姑娘莫要见怪。在下玉离!”
他话落,两人又是一笑,却默契的不再提这件事。
就这样,他们在这一方天地里,或品茗下棋或闲坐看雪落,这样平淡无奇的日子过的竟也快活无比。
再一日,两人傍晚散步时,他有事中途离开了。叶哥的传奇人生
他仿若未闻,仍在续力,眼见他嘴角有血流了下来,云荒扑过去拼命的拍着他,“快停下!你会死的。”
“若让我永远不得见你,我宁愿死!”他传声道。
云荒震惊,握住如意的手,松开又握紧,反复多次后,却依旧迟迟未动。
眼看着孤玉身上的光芒一次强盛过一次,而后,一声痛苦的嘶吼震动雪谷,也震碎了她犹豫不决的心。
一抹清潇的影子自他体内飘了出来。
他飘到云荒的身旁,轻抚着她的发,温柔的控诉着:“云荒,你可真狠心!”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云荒看不清他的脸,抬手与他相应时,他却如一缕青烟飘散而去。
“不!”她悲入心腑,一口鲜血喷出,人当即昏死过去。
“不好了,不好了!”
正在同仆人说话的叶之越心猛的一沉,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公子,你快去看看吧,那姑娘吐血了。”
闻言,叶之越飞奔到屋内,看到云荒嘴角血迹触目惊心,立即对着随后赶来的掌柜和药师道,“快看看,怎么回事。”
药师一手搭上她的脉搏,诊断好一阵后,不急不缓的道,“公子莫急,这血吐出来是好事。不过,这位姑娘的脉搏似是比之前更弱了,她又迟迟不醒,只怕是…中了梦魇之咒!”
“何为梦魇之咒?”
岩掌柜想了想,接过话来,“听说,找回姑娘的月剑镇一直有一个传闻。据说很久以前有一名女子,她本是一名优秀的剑客却恋上了妖族。后来两人不知何故都死了,那女子的魂就一直在那处留恋,大家都说,她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人重生。”
“你是说…”
“有可能是!若姑娘信念不强,不能走出来,怕是……”
“不可能!一定有办法的,你再想想。”
“或许…还有一物可以救她,不过那希望也相对渺茫。”药师道。
“快说快说。”
“据我所知,救命神药「九转金丹」世间仅存两颗,一颗在楚天都城主手中,另一颗就不得而知了。”
“「九转金丹」只是药,难道能解梦靥之咒?”
药师摇摇头,“自是不能。但是能让病人的身体快速恢复,这样我们就有时间想办法救她。”
“言之有理,我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