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一愣,不明白沈若初话里的意思,于是抬头怔怔地看了过来。
“你道歉,寻死,衍儿就能回来吗?”沈若初丢下这一句,也不再看云心一眼,转身走出了佣人房。
云心愣了半响,才明白过来沈若初话里的意思,她脸色顿时白了。
“对不起,我真该死,我该死……”云心惨白着脸喃喃地自语,整个人好似失了魂一般,颓丧地瘫坐在地上。
云心知道,夫人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她了。
她在这个家里,就是一个罪人,一个多余的人,她就应该早点去死掉。
丫鬟在一旁见云心脸色不对,心里有些担心,于是安慰她道:“云心姐姐,夫人也劝你不要寻死,少爷失踪已经是事实,改变不了了,你这么折磨自己又有什么用呢?”
佣人旁观者清,她自然听出来沈若初心里其实原谅了云心,只不过没有说出来而已。
可丫鬟的话落在云心耳中,却成了另外一个意思,她越发觉得自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她就是一个最大的累赘。
她一定要去死,只有死了才能偿还欠下的债!
“什么,衍儿失踪了?”司鸢初听到这个消息,惊得站起身来。
“我听外面是这么说的,司鸢小姐,外面到处都是找小少爷的人。”佣人如实说道。
司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衍儿好端端地怎么会不见了呢?
她紧盯住佣人的眼睛问:“消息确实属实?”
“是真的,我还问了厉家一个下人,他也说少爷从上午出去就一直没有回家……”佣人话说到一半,就见到司鸢已经转身朝大门口跑去。
“司鸢小姐,你这是要出去吗,我叫司机开车出来……”佣人只好紧跟着跑了出去。
车子一路疾驰向厉家别墅,司鸢坐在车上,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可她心急如焚,觉得车还是开得太慢。
“老刘,再开快一点,快点。”司鸢不断催促道。
司机只好又加大了油门。
半个钟不到,车子在厉家别墅停了下来。
司鸢推开门下车,就急急跑过去摁响了门铃。
二楼卧室,沈若初刚在床上躺下来一会。
她头疼欲裂,只要闭上眼睛,眼前晃动的都是衍儿的身影,耳畔听到的都是他那童稚熟悉的声音。
只要一想到衍儿,想到儿子现在不知道在哪里受苦挨冻,她的心就像是被一把尖刀剜着,锥心似的疼着。
沈若初翻来覆去了无数次,最终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刚穿上拖鞋,就听到门口响起一个急急的声音。
“嫂子,你在里面吗?”
是司鸢的声音!
沈若初忙应了一句:“我在,你进来吧。”
门迅速被推开来,司鸢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
“嫂子,你没事吧?”司鸢急切地打量了一眼沈若初全身,见她还算正常,一颗心总算放下来。
来的路上,她就一直在担心沈若初会因为衍儿失踪而想不开,毕竟嫂子跟大哥这么多年,也就这么一个儿子,疼得跟眼珠子似的紧,却想不到会出了这样的事。
“司鸢,我没看住衍儿,我把他弄丢了……”沈若初看到司鸢, 心里的悲切就好似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她怔怔地看着最亲的人,不再掩饰内心的悲伤。
司鸢心里莫名一疼,她认识沈若初这么多年,很少看到沈若初脸上会露出这样伤心无助的表情。
她认识的沈若初,一直雷厉风行,果断勇决,气势上也从来不输任何男子。
可是现在的沈若初,却让她感到莫名地心疼,想要将她搂入怀里呵护和关照。
司鸢这么想着,也真的就做了。
她伸出双臂将沈若初一把搂住,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眼眶不禁泛红。
她强忍住涌到眼眶的泪意,安抚道:“嫂子,衍儿会没事的,他一定会回家来,再说了,这也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将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啊。”
“是我的错,司鸢,是我错了,衍儿上午吵着无聊让我带他去营部,我没答应,可谁知道下午他跟人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如果我早知道……”沈若初没说一个字,心里头的疼痛就多一分,说着再也忍不住匍匐在司鸢肩头低低地哭泣起来。
从衍儿失踪到现在,沈若初一直逼着自己要坚强,尽管心里十分痛苦,可她却一点都不能表露在脸上,至少在外人和手下面前,她不能表露自己内心真正的情绪。
可此刻,她看到司鸢, 就如同看到了最亲的亲人,她不再压抑和防备,内心的警戒线一旦放松,心里的情绪便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沈若初哭得很伤心,泪水迅速打湿了司鸢肩头的衣衫,一股凉意沁入肌肤,让她心里也生了几分寒意。
司鸢心里头不是个滋味,听着耳畔压抑的哭泣声,她眼眶的泪再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嫂子,这不是你的错!”
良久,司鸢松开了手,她扶着沈若初的双肩,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你看着我,你现在钻了死胡同了,衍儿这事谁都不想的,也是谁都预想不到的。你一昧怪在自己身上,只会更加想不开。”
沈若初吸了吸鼻子,抬手擦干脸上的泪,她刚才发泄了一通,心里头那根弦好似也绷得没那么紧了。
她点点头,看着司鸢道:“谢谢你,司鸢,你看我把你衣服都哭湿了,要不去楼上换一件我的……”
“嫂子,我都理解的。”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