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见那露珠儿晶莹剔透,赫然是自己用来疗伤的绛珠泪,他心中更痛,原来每次的神仙药水真的是颦儿的泪珠儿。
陈长安不由大恸,以后这绛珠泪尽量不用,岂能让如此绝色女子为自己伤心落泪,“颦儿,你要好好的……”
陈长安说了半句,再也说不下去,转头去看那老九。
一座大鼎正冒着袅袅紫烟,鼎中一慈眉善目老者正在絮絮叨叨:等小安子再帮你抢回黄金权杖,三位归体……
老者的旁边,立着一个金色的猴子虚影,正把玩着那根一气水火棍。
老者也就是老九,感受到有人窥视自己,脸上大惊,不过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喜道:“小安子,你进入二重山,可以内视了?”
陈长安点点头,又摇摇头,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进入了二重山。
他待要继续看向鼎的深处,那里云雾缭绕,他的目光怎么也穿不过去。
半空中的小光点,仿佛感应到陈长安的意思,白光大盛,照向那大鼎内,陈长安接着亮光,也仅仅看到鼎口的薄薄一层,那只神木宝鼎好象正自动飞速旋转着。
陈长安揉揉略有些发涩的右眼,看向空中的小光点,他的嘴巴张得能塞进去鹅蛋,那……那是太阳吗?
小光点感应到陈长安的目光,光线变幻,一会儿显露出来一张笑脸。
陈长安待要细看,右眼珠儿一疼,渗出一滴血水,模糊了他的视线。
“主人小心!”金蟾忽然大叫一声,将陈长安吸到了它化成的宫殿的檐廊下。
陈长安回头,天空中突现四朵云团,云团上立着一只五彩缤纷、霞光四射的狼头狐尾巨兽,杨任所化的大手正匍匐在巨兽身上。
那巨兽看着地上几十丈高的宫殿,口角流涎,却又踯躅不前,只把四个蹄子刨来刨去,在空中生出朵朵七彩云霞。
“长安小子,还我右眼,我饶你不死!”那大手虚影手指晃动,发出震天的嗡嗡响声。
“主人,在我的殿内,他奈何不了您分毫。”金蟾道。
“云儿,上!”杨任催促着大手下的云霞兽。
云霞兽打个响鼻,四个蹄子刨得更快了,只是身体却不住后退。
“给我进来吧你!”金蟾大叫一声,身体所化的广寒宫大门忽然打开,一道白光涌出,照在云霞兽身上。
云霞兽受那白光照射,身体骤然变小,很快飞进了广寒宫。
杨任见事不好,大叫一声,跳了下来,大手微晃,手指间已多了一杆七彩长枪。
他大手一挥,“云飞枪去吧!”
那把七彩长枪离弦之箭一样,射向陈长安。
云飞枪一进入白光之中,同样化为绣花针大小,飞入了宫殿内。
杨任瞪直了黄金眼,“陈长安,这是什么宝物?”
陈长安见有小金在,那杨任果然伤不到自己,大笑道:“傻眼了吧?来来来,赶紧把那枚金丹也送来我吃了!”
那黄金眼瞪得更大了,右眼金丹被他吃了?怪不得我怎么也联系不上它,“长安小儿,你坏我根基,我跟你拼了!”
虚影窜入白光之中,大手陡然不见,只剩下一颗金丹浮在半空中,滴溜溜旋转着对搞那白光吸力。
那金丹虽有灵性,又如何是金赡的对手,一会儿,晃晃悠悠地飞向了殿门。
识海内,老九长叹一声,“小安子,饶他一命吧。这也是个苦命人!一片忠心待纣王,奈何妲己坏心肠。幸遇清虚延残躯,横遭袁洪把命丧。”
陈长安伸手一抓,将金丹攥在手里,“杨任,那袁洪可是你的仇人?”
“黄须小儿,要杀便杀,恁多废话!”金丹内,杨任的虚影叫道。
陈长安张开大口,作势要把金丹吞入肚中。
杨任的虚影闭上双眼,叹道:“尔若杀了袁洪那畜牲,万望转告一声,好教我在幽冥界里也安心。”
陈长安把金丹在手里抛了抛,“杨任,那纣王酒池肉林、荒淫无道,你为何仍要死谏保他?”
“唉,往事休得再提。我杨任保得是他,疼得更是天下黎民苍生。可怜苍天终开眼,凤鸣岐山息火煎。出师未捷身便死,忍见阎罗陈仇冤。小子,动手吧!”
“好,你那么想死,我成全你!”陈长安大叫一声,将金丹抛入了广寒宫中。
“不可!万万不可!”老九叫道,“小安子,有损阴德!”
陈长安嘿嘿一笑,“晚了!”
金丹进入广寒宫后,落在金桂树下,杨任抬头看看四周,云霞兽正悠然自得在一边啃着青草,云飞枪正挂在它的背上。
云霞兽见金丹进来,飞奔过来,道:“大师兄,这儿有仙气!您的身体说不定能重新将养出来。”
云霞兽话音刚落,金桂树上滴下一滴透明凝胶,正落在金丹上,把金丹整个儿包了进去。
一会儿,金丹炒豆子似的一阵啪啪爆响,一个寸余高的小人儿站在了青草地上。
小人儿瞅瞅身上,对着殿门外深深一躬,“多谢长安小友,再造之恩,杨某没齿难忘。”
陈长安再嘿嘿一笑,“好说好说!好好修炼,哪天亲手杀了那袁洪,也省得整天活得憋屈。”
“是,杨某受教了!”小人儿老脸一腼。
老九听到陈长安教唆杨任亲手杀了袁洪,身子一懔,“小安子啊,可不敢胡说八道。那红毛猴子,我有大用。”
“去你的!我还没跟你算那一气水火棍的帐呢。”陈长安没好气地道,“下次再敢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