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慢慢冷静下来,“星辰之力,这就是蒲斗留在你身上的印记了。”
“你该替我高兴呢,若水。”
“白恒,其实那妖风也不算什么大事,若是真裹挟了我们去,此刻说不定倒可以直接找到那带走云明的人。
不过,还得感谢那个妖风,让你参透了星辰之力的秘密。
但我不会替你高兴的,异能这回事,一向是被诅咒的。”
说起诅咒两个字,若水加重了语气,她太知道有着别人没有的本领会遭遇什么了。
这也是她跟凤云明一见如故,相知相惜的原因。
他们都是早慧的孩子,受够了同龄人的嫉妒和排挤。
可是白恒却依然为这个星辰之力所振奋,毕竟这是他在婆罗洲无法达成的成就。
这种振奋甚至冲淡了,即将进入达马蒂王城的那种惶恐。
前路未知,七颗宝石,漫漫长路,他却没有一点焦灼。
也许,能力的增长和共同的历险,对白恒来说,是更珍贵的体验。
“若水,就算是诅咒,我也要为你承担起来,只要能保护你,能够更好的完成使命,诅咒又有什么可怕呢?”
若水捧起那件女装来,“既然诅咒都不可怕,为了完成使命,先换上这个吧?”
白恒的脸色顿时灰败了起来,“这个,这个,我还真是做不到。
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穿女人的衣服呢?”
“为什么不能呢?我们现在是在达马蒂,没有人认识你啦。”
“那也不行,我自己认识自己,你也认识我啊。”
若水噗嗤一笑,“那我们进宫去,你在外面自己想办法吧。”
“那不行,我可得跟着你,万一你自己集齐了宝石,却把我一个人丢在这梦乐都,那怎么行。”
“那就穿上吧,大丈夫能屈能伸。”
白恒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若水,真是左右为难。
车子还在吱吱呀呀的向前走着,车轱辘转了一圈又一圈,这一夜似乎特别漫长。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远,这梦乐都竟这样的广大。
有一瞬间,若水都以为他们要出了梦乐都呢,可是听外面的声音愈发的鼎沸,这一定是经过闹市。
她打起帘子,果然是游人如织,灯市如昼。
梦乐都的夜晚是跟昊京一样的嘈杂和热闹,百姓们永远都是这般没心没肺的过日子,就算是明天会有危险到来,也要先把今天的生计奔完。
那些赶路的、唱曲的、喝茶的、冶游的,都是觉得今夜难得,觉得时光不再,就连那些在家中静坐的,也大概会觉得今夜是这般难得。
因为那月,那云,那良夜,都是每个人最珍贵、最独特的体验。
“我们这就要进宫去吗,也不知那帝释天是不是一个好打交道的君王?”
若水言语天真烂漫,倒是把刚才那种尴尬化解了不少。
白恒也没想过,这一次来达马蒂竟然还要踏足宫廷。
“怕不是好相与的,上位者怎么能跟我们想的一样呢?他要是知道你来此间的目的,肯定是第一时间打发了我们回去。
如今,怕只能都担待在凤先生身上了。”
说着他也望着窗外,望着那不曾见过、又似曾相识的人群。
这就是梦乐都,这就是自己的另一个故乡。
“云明自己都自身难保,我们现在追进宫去,还不是为了他。
你怎么还能指望他啊。”
白恒眨了眨眼,“这个,你就等着看吧。
我们那个凤先生,神通广大呢。
你没见这些人对我们这般客气,这可是请我们去,不是抓我们去啊。
还有这衣服,怕也是他在捉弄我,而不是捉弄你。”
说着就见拐进了一个僻静的街道,能听到的人声越来越淡,后来索性一点声音也没了。
若水想起昊京王城的外围依然是普通民宅环绕,东边好一些,还是些大官的宅邸,西边却都是普通人的小门小院了。
可是这梦乐都却气派大多了,至少清出了两个街区的隔离带。
也不知这帝释天到底有多少秘密,怕被民众探知。
再转了两个弯,马车就停了下来,大概前面的路,是不能再乘车了。
刚才那个麻子,这时候换了一副笑脸,请了他们下车,见他们还没换衣服,顿时脸拉的老长。
“二位,不是我不讲情面,你们这外邦服饰的样子,怎么能进王城呢?”
白恒抬眼看了看,已经见不到刚才那个劲装的男子,也不想跟这个麻子聒噪,便又返身上了车。
那麻子立即伸手要去拉白恒的手臂,白恒轻轻一挥手,那麻子便轻飘飘的飞了出去,随即又重重跌落。
若水莞尔一笑,“白恒,你这是做什么,人家那是好心提醒你,你这样动粗,可跟以前大不相同了。”
白恒听了这话,一抱拳,“若水,我在下面等你,请更衣吧。”
若水将帘子轻轻放下,她觉得白恒在这一夜之间变了很多,但究竟是哪里的不同,是变的更好,还是更复杂,她不敢去想。
每个人也许都在变,就连自己也不例外。
她拿起那件衣衫,崭新的丝织物,顺滑的像水面一样,是淡淡的绿色。
拿起在身上比了比,真心觉得还是很好看的。
不管白恒怎么说,她慢慢换上这件衣衫,觉得也许从外到内,自己都该好好了解达马蒂,先从服饰开始吧。
这里的衣服都比较宽松,也没束腰的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