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恒觉得不安,但是又无法准确的表明自己的这种感受,更不想现在就让别人看清自己的心慌意乱。
即使是曼殊,这个少年时就认识的朋友,他依然无法在她面前展示自己的所有情绪。
他一直都很能掩饰自己,可是自从来了达马蒂,他内心的那些东西却慢慢的藏不住了。
曼殊也很是诧异,她认识的白恒,不是这样的。
在婆罗洲的时候,还有比白恒更自在潇洒的观星师吗?他游走在朝野和山林之间,一边做着鸿音王朝的钦天监正,一边在江湖中自在的游历。
若不是他从星图中得知了女帝的秘密,他又怎么会放下那自由自在的生活,而来到达马蒂呢?
可是,当真是一招错,满盘输,当他动心要去做一个辅佐女帝的观星师的时候,就开始陷落在对女帝的情感中。
他原本只是想做好一个辅臣的,可是一步步走来,他却发现,他心中想要的却是越来越多。
从小学习的那些修行之道,似乎都不能在这一刻让他掩饰内心的焦躁和嫉妒,也不能让他平息心中的yù_wàng,那种想要前进,想要再近一点的欲念,让他的内心如同被火焰炙烤。
他甚至很羡慕齐乐斋先生这样的人,作为卿金国男子,他自愿成为女人的附庸,更不用成为一个女王的附庸,成为男妃将是他此生最大的体面。
他也羡慕凤云明这样的达马蒂人,可以随意地表达内心的情感,不管他是为了什么而来,终究,他已经得到了若水的信赖和情感。
而自己依然沉浸在婆罗洲人的风俗和道德里,一边是对若水的那种感情折磨着他,一边又是只能做一个辅臣的使命感在考验着他,更有那种一个好男儿不能与人在情感上争执的道德感在催逼着他。
想到这些,白恒就觉得心神不宁,可是曼殊却发现了自己的这种狼狈,这只会让他更觉得难堪。
老板娘还在卖力的推销她的黄鱼面,那老黄的脸上越发的泛起了红光,见凤云明终于答应愿意尝一尝再走之后,老黄就赶紧戴上围裙,去厨房忙活了。
老板娘大约是难得见到这么多美男子齐聚一堂,原本在招呼若水和曼殊的时候,还是一副知心大姐的样子,还说什么男人是用来取乐的话。
可是,现在刚转了脸面对着几个美男,就马上换过一副面孔,很像是一个擅风情的小娘子。那眼风儿一会扫扫这个,一会看看那个,不住的低着头悄悄的笑。
端上了几个小菜之后,还免费送上了一壶酒,说是特意送给凤云明的,还夸赞道:“这位先生一看就是很得你那娘子的欢心,我们国主怕是没这好运气见到你了,倒是我撞大运了,今儿见了你们几个齐聚一堂,让我这小酒馆蓬荜生辉的。
这壶酒是我家小白酿的,他虽然比不上你们的好姿容,却也是个美男子呢。
所以啊,我从不让他出来抛头露面,就在后面管着酒坊。
你们还能在外面行走,可得感谢你家娘子的宽容大度啊。”
齐乐斋先生首肯,还回应道:“这位酒娘子说的好,我家娘子的确是宽容大度,不然也不能领着我们出来。”
那老板娘一听,有人跟她搭话了,更是乐的头上的金钗都一颤一颤的。
“这位先生说话真是好听,不知你们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老板娘一边说,一边把身子向前送了送,只觉得整个桌面上都是她的身影。
白恒闷闷不乐道:“三桥乡,不知老板娘可有什么建议,哪条道好走呢?”
老板娘嘿嘿一笑,“你们可算是问对人了,要说别处我可不清楚,这三桥乡我可是清楚的很呢,我家小白就是三桥乡的人,他说小时候还远远见过那桥上的神仙呢,要不是沾了点仙气,怎么会生的那般可爱呢。”
恰巧这时,老黄端了黄鱼面来,听得老板娘还在跟客人夸赞小白,只觉得脸上也有点挂不住,放下面,就讪讪的退到一边去了。
“三桥乡真的有人见过那桥上的神仙?老板娘,不如请你家的白相公出来跟我们一见。”凤云明忍不住说道。
那老板娘见凤云明终于肯跟自己说话了,连忙应道:“没问题,没问题,要说是别的客人,可别想见我们家小白,客人你不一样,我家小白见了你怕是也能知道这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以后也不那么骄纵了。”
“老板娘客气了,若是白相公能给我们指点一二,我们自当有谢。”
老板娘摆摆手,“要什么谢,我们出来做生意的,不就是为了多认识几个朋友嘛,总说钱啊钱的,多俗气。
你们说,是吧。”
凤云明听老板娘说道钱的时候,还分外家中了语气,连忙从怀中拿出银子来,“老板娘莫要推辞,就当是给白相公添一件首饰吧。”
老板娘用眼斜了一下那银子,见分量还不轻,一边用手去推,一边就用眼去打量凤云明。
凤云明见她推辞,便直接把银子放在了柜台上,那老板娘才面上堆满了笑的收了,转身去后面叫她的小白了。
“真有人见过那桥上的神仙?”若水也很是好奇,向凤云明问询。
凤云明此时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这些都是传说,也许有人真的见过呢,也有可能老板娘的白相公也只是借助传说提提自己的身价罢了。
我们只能是且试试了,如果真有人见过桥上的神仙,那就说明,这青宝石还是有守护人的,这就比较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