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扶风眉心微微蹙了蹙,似有拒绝之意,祁辰的语气不由冷了下来“既然要我出手救人,那就要按照我的规矩来,否则,若是王上的病情因为什么外界因素出了岔子,那便与在下无关了”
话说到这里,祁辰点到为止,扶风是个聪明人,他自当明白自己所说的“外界因素”指的是什么。
果不其然,听她两次提到“外界因素”,扶风眉宇间不禁泛起了一抹深思,停顿了一会儿,最后应道“如你所愿。”顿了顿,看着祁辰一字一顿地说道“也希望祁公子不要让我们失望才是。”
祁辰装作没有听出他话里的警告威胁之意,径自越过他对耶律楚说道“四王子,还请借一步说话。”
从寝殿里出来后,扶风对着自己的心腹吩咐道“去查一查这个祁辰还有他那两个朋友的身份。另外,派人暗中盯着他们,有任何异动随时禀告。”
“是,大人”心腹应声而去。
吩咐完之后,扶风正要乘马车离开,不想却被人拦住“扶风丞相且慢”
掀开车帘一看,却是耶律齐带人拦在了车前,只见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本王方才前去父王寝殿探望,不想却被人拦了下来,听寝殿的守卫们说,这是丞相的吩咐”
“是本相的吩咐,不知三王子有何指教”扶风云淡风轻地问道。
见他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态度,耶律齐眼中不禁渐渐聚起一股怒意“丞相这是怀疑本王会对父王不利吗”
扶风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本相并无此意,只是为了让王上安心养病,不被打扰罢了。”
“是吗”耶律齐眸中划过一抹阴鸷,冷声质问道“可为何四弟能够进去探望”
“如今寝殿内并无任何侍奉的宫人,四王子孝心可嘉,进寝殿是为了侍疾。”扶风依旧波澜不惊地说道。
“哼”耶律齐冷笑一声,眯着眼睛问道“那本王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扶风丞相这是打算支持四弟了”穿成豪门秃头少女[穿书]
见他摇头,祁辰接着说道“其实说白了无非是两种可能其一,他们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所以被灭口了,其二,他们和你一样,根本就没有见到疏勒王。”
“这,这怎么可能”耶律楚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祁辰深深看了他一眼“三王子背后势力庞大,但疏勒王最疼宠的儿子却是你。说句不好听的,眼下这种情况,如果疏勒王殡天,得益的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
“你是说,父王的重病与三王兄有关”
祁辰微微摇头“只是一种推测罢了,并无任何切实的证据。”
耶律楚还是有些不相信“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三王兄又为何要大张旗鼓地替父王四处张榜求医呢”
这下连路非烟都听不下去了,直接说道“自然是为了替他自己造势了,身为继任的储君,他怎么能让自己背上一个杀父夺位的名声呢”
“所以,他才暗中杀了那些前来揭榜的大夫”耶律楚的声音听起来微微有些颤抖。
“一方面是借此将疏勒王病重的消息传扬出去,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其他想要揭榜的大夫望而却步,一箭双雕。”路非烟接过话来说道。
“不,是一箭三雕。”祁辰纠正道“疏勒王病重,三王子忧心父王的病情,急怒之下杀了几个庸碌无能的大夫,虽然手段偏激了些,但却恰恰显现出他的一片拳拳纯孝之心。稍稍用些手段去换取疏勒百姓的认同,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听着听着,耶律楚神情渐渐变得怔忡起来,他颓然地后退了一步,似是难以接受这样残忍的事实
身在王室,一直以来,他不是不知道那些个阴私腌臜手段的存在,但他打从心底里就厌恶这些,却偏偏又无力去改变什么,所以只好将自己隔离在这些事情之外,不断地欺骗自己,以为只要他不去想,不去听,不去看,就能永远不用知道这些个令他心生厌恶的阴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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