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家园被毁,母亲也长辞于世,离开此地,丽儿真不知去往何处。
况且这小姑娘娇俏可爱,冰雪聪明,屈府上下十分喜欢她,引着她到处游玩,玩得是乐不思蜀。
当即爽快地应道:“行啊,我真希望爹爹回来后在这里久居长住,整天能和含星哥哥在一起。”
巴桑摇头道:“我们属于不同的民族,生活方式又迥异不同,桑姑屯才是咱们的家!既然丽儿同意留下来,那就让她住上一段时日。”
转头又对丽儿嘱咐道:“丽儿,爹爹走后,你要好好听含星哥哥的话,不许刁蛮任性,要学会照顾好自己。”
丽儿瞟了父亲一眼,当即反驳道:“我可不小啦。只比含星哥哥小了两岁。他能带兵打仗,我干嘛不能照顾好自己!”
嘴唇突然颤动了几下,眼中泪珠欲流,用低沉的语调说道:“关键是你什么时候回来,江湖险恶,你又是个通缉要犯,我真怕……”喉中窒堵,再也说不下去了。
巴桑没有说话,只是仰天一声叹息,既而一颗泪珠滑过脸庞,滴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冰凉,冰凉。
屈含星生怕临行前父女俩演出好似生死离别的一幕,急忙岔开话题:“巴英雄,穷家富路,我去账房给你支取一些银两吧?”
巴桑摆手道:“用不着!昨天发给我的那些金银都在包裹里,已经足够用了。等我重建家园之时,你在帮我!”
说完,把身子一转,衣袂如飞,刹那间便到了大门外。屈含星拉着丽儿追到门口,见人影全无,街道上冷冷清清。
帕丽古丽面颊冰冷,珠泪纵横,直到看不见父亲的踪影,这才放任自己,肆意地哭了起来。
屈府的丫鬟们听到了哭声,纷纷跑了出来,经过一番劝慰后,这才止住了哭声,与丫鬟们一起回到房中。
景忠、丁武等人已在村口等待多时。屈含星心里着急,见丽儿稍稍稳定下来,立刻跨上战马,朝东村口奔了过去。
几个人在此等候许久,一见面,丁武劈头就问:“你是不是掉进茅房里了?这嘛半天才出来。”
屈含星道:“巴英雄走了,把丽儿留了下来。我送他一程,所以来晚了。”闪婚豪门蜜妻
家丁们各就各位,搭弓在手,两眼怒视前方,单等三匹战马距离大门口四五丈远时,只听范天虎霹雷似的一声大喝:“呔!别往前走了,在往前走就开弓放箭了!”
“吁——!”朱贵连忙带住战马,连连摆手道:“别放箭,别放箭!借你口中言,传我心腹事,就说朱保长有喜事相传,要见你家屈员外!”
范天虎把头探出墙外,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这三个人,见他们穿戴随身,腰间只佩戴一把宝剑,不像是行军打仗的样子,一笑道:“哎呀!原来是捞稻草那个老家伙呀!你老小子比猴儿还精,能给我家报什么喜讯?”
朱贵脸色一沉,刚想动怒,转念又一想,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一个堂堂的保长,跟他一个下人置什么气?
于是,转怒为笑,指着范天虎问道:“你这个黑厮,怎么骂我‘捞稻草’呢?”
范天虎嘿嘿笑道:“我说老朱啊,你就别装委屈啦!要想人不知,除非你别做。上次打二犬山土匪的时候,你老小子带着好几百兵马,就在树林里猫着,眼看我们就要取胜了,你这才带兵杀了出来,之后还弄走我家六百两银子,我叫你捞稻草的还委屈你了吗?”
刘大海怒不可遏,指着范天虎吼道:“你这个黑奴,是不是活腻味啦?我他妈的弄……”
“你给我闭嘴!”朱贵喝道。
刘大海听到主人震怒之语,登时一骇,本想还击几句,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只是重重“哼”了一声,反手拔出宝剑来,作势欲扑。
这时候,李管家蹬上了墙头,探头一看,见是朱保长,连忙拱手行礼道:“哎呀!原来是朱保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都是自家人,你们怎么吵起来了?”
朱贵嗔道:“我朱贵念其与屈员外多年的交情份上,特意将战功禀报给西蓉城。国王闻听大喜,决定给屈员外封官嘉奖。我得知这喜讯后立马赶来,可这个黑厮不但不感谢,还骂我是捞稻草的!真是岂有此理!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李管家歉意地说道:“保长息怒,兵家云:兵不厌诈。因为有昨天的哪场误会,所以才恶言相对。下人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朱保长多多海涵!”说完,深深地给他鞠了一躬。
朱贵把手一挥,怒气冲冲地说道:“我不想和你们这些奴人多费口舌,我要见你家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