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中由药箱里取出两包药面,一包是刀枪药,一包是止痛药。小心翼翼的敷在他的伤口上,然后又用药布将伤口包扎起来。
这两副药都是野鹤游人配制的刀枪药,效果极佳。过了片刻,不但疼痛减轻,还能轻微的活动了。
屈含星始终不见巴桑的身影,不用猜想,情况已经猜到了八九分。见范天虎伤势已有好转,便问道:“巴英雄是不是出事了?他现在怎么样?”
范天虎满脸苦相,大呼倒霉,忿忿地说道:“这维羔子就是和咱这些汉人不一样!不但一根轴,还差一股劲!当时我掰饽饽说馅地劝他,叫他别鲁莽行事!可说啥也白扯,他一门心思想就想为他媳妇报仇!他走了,我能不跟着吗!找到匪巢之后,我们俩宰了两个土匪,没想到刀头血跑了出来,老巴他撒腿就追,我就在后面跟着,没想到树林里设下了埋伏,结果他被土匪给逮住了,害得我也挨了一箭!”
屈含星叱道:“不用说别人,你们俩土豆炖山芋一个味!临行前我再三提醒你们,不得擅自行动,可你们俩擅作主张,狂妄轻敌,酿下苦果又能怨谁?唉,不说这些了,眼下救人要紧,巴桑被关押在哪里?共有多少残匪看守?”
范天虎指着两山之间,低声说道:“就在这条沟沟里。沟口有几间茅屋,刀头血却把我们引到南山坡的一片密林里,老巴就在林子里遭擒的。”
眼波一转,又继续说道:“这里三面都是雪山,估计他们不能逃不了,一定是拿老巴做人质,和我们交换条件,来换取他们一条生路!”
屈含星道:“二师傅此话有理。眼下刀头血只想活命,他一定会拿巴英雄交换条件,眼下并没有生命之忧,咱们沿着路过去,见机行事。二师傅,如果你的伤口没有大碍,就请前面带路。”
范天虎活动活动筋骨,感觉动转自由,嘿嘿笑道:“咦耶,这药真管用啊!没事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一会儿打起来我还能撂倒他五六个!”
事已至此,既然队伍已在明处,躲躲藏藏又有何用?还不如直接杀上山去!范天虎当下把手一挥,喊道:“走,帮我找斧子去!”
家丁们快速地集聚在一起,刀枪挥舞,径直朝东北方向奔了过去。都市之活色生香
刀头血起身走到巴桑的身前,右手扯过他的短发,猛地向后一拽,使他仰起头来。朝着屈含星叫道:
“小子,你维吾尔族的朋友如今落在我的手里,你要不退兵的话,老子就把他推下山崖,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容你考虑!”
把头一转,高声令道:“点香计时!”
屈含星见地形险要,易守难攻,要想在山崖上救下巴桑,简直是难如登天。他思绪飞转,不禁哈哈笑道:
“刀头血,你何必废这番周折呢?巴桑原本就是你们独狼岭的人,谁不知道他一年前就入伙了独狼岭,并带着你们打劫了回王商队。如今独狼岭大势已去,他又背叛独狼岭来投靠我们。像他这样变化莫测,反复无常的小人,你想一想,我们会顾及他的死活吗?”
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毕竟巴桑帮助我们破了你山前的密林奇阵,念其帮过我们的份上,我们也不想亲手杀了他。要不然我一声令下,火箭齐发,偌大的山脉一旦燃起大火,估计你刀头血纵有飞天之能,也得变成烤猪了!”
巴桑见屈含星足智多谋,嘴角上流露一丝微笑,双目一直凝视着他,满是赞许的神色,但眼角却忍不住流下一颗泪来。
刀头血一想也是,巴桑不过就是一个半路上遇到的维子,毫无交情,不过就是同仇敌忾而已,屈含星哪能不惜一切去救他呢!
刀头血又急又怒,一把掐住巴桑的脸颊,摇头微笑道:“巴桑英雄,你听见了吗?你为屈家做了这些事,他竟然连你生死全不顾!我见了真的替你伤心难过呀!”
巴桑纵有满腹的话要说,只叹穴道被堵,难以发出声来。
刀头血咬牙切齿地捏了他几下嘴巴,突然说道:“好,既然此人与你无关,我就暂且留着他,等我们走出雪山,再将这反复无常的叛贼,连带他的家人,一同押往独狼岭,祭旗拜天!”
目光突然又转向了屈含星,问道:“你怎么样才肯放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