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阮天明的时候,江南有的时候会下意识想起林乐。林乐那样不堪,三番两次的背弃她,可是割舍掉的时候,曾有几个瞬间还是疼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薄情寡义尚且如此,薄南风是怎么缅怀阮天明的?他们兄弟情深,甘愿为彼此两肋插刀,是她们远远比不得的。失去阮天明,同在薄南风的心口上插刀子有什么区别?
车内一时很安静,江南撑着头静静看车窗外渡了蒙蒙夜色的街景滑闪而过。秋天要过去了,冬天即将到来,竟连夜色都迫不及待的提前上演。
最黑暗寒冷的一个季节,一年中仿似最难耐的时节。
只当事人跟没事人一样,转过下个路口,薄南风仍用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价钱差不多就卖了吧,也不差那几十万,省心。”
江南压抑一腔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宛若平常。
“薄大总裁多么了不起,几十万都能当芝麻甩。我一年拼死拼活,工资才多少啊?几十万块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薄南风动了动嘴角:“所以不是跟你说了,不让你工作,我养你。”
江南不屑一顾的样子:“不要,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独立的事业,否则就会受制于人。”
薄南风眼风飘飘的扫过来,很中正的说:“我怎么发现,我们男人不论有没有独立的事业,都要受制于人。还是就我薄南风是这样?”谁不知道他薄南风在道上是太子爷,在业界是集团总裁。回到家就长着一副家政服务的脸,没节操,没下限地受制于人。
约定的地点据江南事务所的位置偏远一些,等两人抵达时,所有人都已经到了。
孙青带着方青山一起过来的,也是两人和好之后第一次携手参加朋友的宴请。
薄南风和方青山第一次见面。等薄南风和江南一进来,孙青便给方青山介绍。
“这是江南的老公,薄南风。”
没说他景阳集团总裁的身份,只怕说出来会秒杀了方青山。这里在坐的男士除了方青山,哪个不是事业有成的权贵?!
钟庆丰显然也是认识薄南风的,即便年长许多,见到之后仍是恭敬体面的站起身,同他握手。
“薄总,你好,没想到在这里碰到。”看了一眼江南,意味别样的笑笑:“原来这位就是薄总的夫人,幸会。”之前见过面,蕙质兰心的女人,倒像是几个人中最理智的一个。
薄南风同他握过手,直接避过生意场上的事不谈。只说:“钟总,幸会,她们几个是多年的好朋友。”
江南也跟钟庆丰打过招呼,含笑望向宋林爱。来之前就想着有好事,没想到还真的成了。否则不会两个人一同出席请大家伙吃这顿饭,估计是要在今天宣布好消息了。
几个女人在桌上眉来眼去,是惯常的交流方式。
江南伸手去拿桌上的辣料。
被薄南风一伸手挡住,行云流水的说:“你最近上火,不能吃辣的。”
江南瞪了他一眼,还是乖乖的放弃,转首去拿其他的东西吃。
薄南风把剥好的虾子放到她的盘子里,顺带收走她盘子里的鱼肉,拿过去挑刺。默契到自己全然不自知,平时就养成的习惯,在哪里都顺理成章。在外人看来,却是让人异常羡慕。
宋林爱忍不住说话了,是对着薄南风说的:“南风,你都把江南给惯坏了。江南这样的,就得嫁个一无事处的男人,否则她的自理能力更退化。我看你就太全面了,娶了江南白瞎你这个人了。”
孙青咽下一口菜抬起头,不苟同宋林爱的话。
“什么呀,江南那点儿自理能力还用得着退化么?本来就没有,根本没什么东西可退么。”
饭桌上“哗啦”一声笑开了。
江南面对友人的调侃毫不色变,而是泰然自若地直接看向钟庆丰:“你看宋林爱她多主张自力更生,你别看她长得漂亮,就以为她是娇秀,绝对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打得过流氓,捏得死小强的美少女战士,你以后可千万别惯她。”
这一句话说得恰到好处,刹时间将话题扯到今天的主题上。本来饭桌上除了几个女眷,几个男士就一直很少说话。没什么交集可言,就算薄南风和钟庆丰很有商业经念,这个诚却不合适。而且薄南风也说了,他和钟庆丰只是彼此知道,却没有真正的合作过。
原本今天这样的诚,两个人的事就该由宋林爱来说,可宋林爱紧张,不知道要怎么顺势说出来,就一直憋着没开口。
经江南这么一说,瞬间将矛头指对到钟庆丰和宋林爱的身上。不用他们自己说,顺坡下驴,好事也就全都败露了。
宋林爱有些不好意思,白了江南一眼:“乱说什么呢。”
江南咂咂舌,宋林爱会不知道她想说什么?若有所思地看了孙青一眼,两人唱起双簧。
孙青堂而皇之的说:“我们不要听宋林爱说,我们要听钟庆丰怎么说。”
钟庆丰绅士的笑了声。说:“好,听江律师的,不惯她。”
宋林爱拿胳膊肘儿怼她:“直接叫她江南,不要叫她江律师,别把饭桌搞得跟法庭似的,倒胃口。在我们这里,不管年纪大小,级品高低,通通直呼大名。”
江南抬起头打笑她:“宋林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