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方可的年纪。日常工作生活中时常免不了碰壁,不能说早已练就得百毒不侵,却再不像以前那么容易退缩。那么多难事都能硬着头皮上,何况是喜欢一个人?

不过就是喜欢一个人,即便他不喜欢,却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纪梦溪这一次等得有点儿久,眯着眸子看了好一会儿,好奇沈书意怎么不下来?

玻璃窗被叩响,沈书意回了神,纪梦溪已经站到她的车窗外。慢条斯理地提着嘴角,嗓音温润的问她:“这饭还要不要吃?”

当然要吃!

沈书意打开车门下来,看了一眼。问他:“这么下血本,这里可是s城有头有脸的地方。你发工资了?”

纪梦溪连说玩笑都是轻描淡写。

“请你吃完这一顿饭就不过了。”

沈书意“噗嗤”笑起来:“何必说得那么凄惨,搞得你们法官倒像成了人下人一样。”

“你以为不是么?我们一年干多少活,再看那点儿微薄的工资,像你们这种职场达人估计都会很不屑。就表面风光,谁难受谁知道。”

“可你们掌握多少人的生杀大权呢,了得么。”

沈书意能说出这样的话倒让纪梦溪很意外,中国法制系统是什么机制她一个学法的又不是不知道,却都如此,要别人怎么看?

“监督机制有检察院呢,我们法院只是负责矛盾纠纷解决的,绝对的正义之士。而且现在的辩护团队也都不简单,总之维权之路还是很强大合理的,得对我们有信心。”

提到律师这个行业了,沈书意想起今天在中院碰到江南的事。

两人已经步入电梯,同他说起来:“我今天去找你的时候看到江南了,风貌很好,看来过得很滋润。”

纪梦溪对这种话中有话的说话方式习惯以沉默应对,大家都心知肚名的事,他对江南什么心思沈书意也都一清二楚,没必要周旋着打太极,没有意思。

即便是现在,有人问起他心中装着谁,他也是毫无避及的说出那个名字。

沈书意见他不接话,转而又说其他。

“不过最近景阳集团似乎不妙,其实我也只是听说,毕竟我现在不负责联络他们的业务。但业界内如今最热门的话题就是景阳了,连媒体都一门心思的盯紧他们,期盼哪一天能扑捉到大新闻。”

纪梦溪看过来,问她:“怎么回事?”

沈书意想了一下说:“似乎内部争斗很严重,就连薄南风那种呼风唤雨的人,这一回也有些撑握不住。本来他小小年纪,就有很多大股东不服他。而且近来景阳股票跌得严重,这种局面不扭转,只怕会失去公信力,让股民对景阳失去信心,绝对是风险来临的前兆。都说如果这次薄南风掌控不好,怕真要闹出事来。反正风言风语的,好多都跟景阳有关,树大招风么。”

这些话都是实话实说,没哪一句是沈书意心存忌惮有意编排的。近来业界饭后谈资最热门的题材就是景阳集团,都想看看这么个龙头企业能爆出什么事来,是空穴来风还是真有其事,薄南风又会如何应对。

纪梦溪淡然的垂下眸,他们平日不太关注金融界的风水走向,起码时事性的东西不会敏感到第一时间去关注。不过他相信薄南风该有稳住大局的实力,毕竟当初能坐稳景阳的江山,便说明他实力斐然。

越是好饭越难下咽,真正心意相通,或者白头偕老的人,吃糠都不觉得怎么样,哪里会来这么排场的地方?

沈书意吃得并不开心自在,草草的动了几口。

抬起头:“你有事要跟我说?”

纪梦溪叹了句,沈书意果然是聪明的女人。放下筷子,靠到椅背上,肺腑中的话没等说。

沈书意抬起手掌,阻止他说下去。

眼波动了动,有一丝惊恸的哀怨,宛如秋草上那只明黄的蝶。

豁出去一般:“你别说,让我先说。”

纪梦溪皱了下眉头,薄唇抿紧,示意她先说。

沈书意这一刹心脏跳得很急,二十年来头一遭跟人表白,又是这个暗恋了很多年的男人。对他的迷恋,憋在心里跟刺一样,以为毕了业,时间会磨灭许多东西,包括对这个男人由青春年少的时候就开始滋生出的喜欢。

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碰上了,不等忘记,又开始怀疑起是天意。这样的希冀一旦滋生,就更加的难以放手。才发现,对他的感觉时隔多年,哪怕不见,也一点儿没有搁浅。就像冬季烘得兴旺的炉火,看似熄灭了,其实没有,只是覆盖了一层灰白的炉灰,又轻又薄,轻轻一吹,就四散开去,展露出来的,又是那种红通通的炭火,如同她火热的心。

稍有零星之火沾上去,“呼啦”一声,火苗便能窜到几丈高。热情尤在,爱他之心也是依旧。

握住筷子的手指越收越紧,紧到泛起白痕。低着头不太敢看他,就跟第一次任职讲演,心潮难免的澎湃激动。

但声音却很是响亮明快,字字圆润,如大珠小珠落玉盘那般。

“我想不用我说,你那么聪明的人也什么都看出来了。我喜欢你……”说到这里,反倒无所畏惧起来,勇敢的抬起头直视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非要把心里压了这些年的话通通倒个干净。

又不是烧杀抢掠,何苦这么难为自己,以为是见不得光的。

“我就是喜欢你,从上大学的时候开始,那时候便喜欢,到底多喜欢连自己都不知道。只以为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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