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亲密无间的时候,他深陷进她的身心,嗓音沙哑,说的那些“我爱你”,如今闭上眼,都能感受他灼热的气息,脉脉温情,一双眼睛明亮,堪比天上的星,他曾说过愿为她攀梯摘下。

一个童话故事要多么不遣余力才能编织得美丽动人?

如果不把一个人的悲伤当作是自己的悲伤,不把一个人的快乐当作是自己的快乐。怎么能感同深受的去演绎一唱丽的谎言。要多高深的骗术,才能让对方毫无洞察,甘之如饴?如同酣醉的人,捧纯酿在手?

江南曾被自己说服,反复的说,这一扯宴饮下的,真的只是美酒,而非鹤顶红。不是薄南风投下的毒。

一觉醒来,什么梦又都醒来。薄南风是真的恨她……

离正扬把她手中攥紧的衣服抽出来,装进箱子里,连带地上的那一些,通通装进去。

同她静静的说起来:“南风的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敢断言你们会在一起,到底因为什么。我只知道,南风走之前的那个晚上找过我和黄宇,把你托付给我们,说你是个傻丫头,让我们担待照顾你……”

脱下西装外套,转身扔到沙发上继续帮她收拾整理。

室内开着灯,明亮的光线爬满发梢,连眸光都很明亮,极其年轻的男子。

“我在业界混了这么多年,看人的本事不是一点儿没有,觉得那样的薄南风不像假的。这世上有很多事,都很难说,你不知道么?你不是孝子了,不要做这种鲁莽的事。说不上哪一天后悔了,再找不回来岂不是更痛心。要真是觉得碍眼就收起来放到角落里,或许我帮你保管着,什么时候想要了,再还给你。”

没等江南发表意见,东西已经收拾好,将两个箱子罗列到一起,搬起身往外走。

“别在地上坐着了,看看冰箱里有什么,拿出来,一会儿我要下厨煮饭。”

离正扬腿长步子大,等江南转身望过去,他已经出门了。

江南抹了一把眼泪,爬起身。

离正扬去卧室里换衣服,领带才扯掉,衬衣的扣子不等开,门铃响起来。边解手边的袖口,边去开门。

江南站在门外,之前掉过泪,眼眶通红。望着他,可怜巴巴的小模样,起码在离正扬看来就是那样。

“我来拿东西……”

不过片刻便后悔了,等那一扇门板关合,觉得什么都不剩了,仅连这点儿气息都要灰飞烟灭。江南觉得这世上她最害怕的,大抵就是这个。蓦然回首,那些跟薄南风一起度过的朝朝暮暮,只能当梦境或者回忆一样来缅怀时,想极力搜寻一件证明他存在过的证据,都发现很困难。唯有这些了,不好好的留起来,怎么还会想着丢掉?一切已经这么微不足道,以后漫长的人生路思及起来该怎么办?

江南不相信她不会,薄南风就像一个预言家,他说她会因他痛苦一辈子。她就得做好那个准备,心悦诚服地等待。

总要有些东西在创伤疼痛发作的时候可以聊以慰藉。

离正扬动了动嘴角,解扣子的手放下。

“你后悔的时限还真‘长’。”前后不过三两分钟的事。

没说其他,转身往室内走。

江南跟进来,一直跟着他。

离正扬苦笑不得起来,瞧江南执拗起来还真像个孝子。以前没贴近过她的生活所以不知道,倒是见过她几次工作时的样子,庭审上见过,跟证人还有当事人见面的时候也撞见过,帅气又威风,双目炯炯有神,永远从容不迫的模样。所以每一次薄南风感叹,说他娶了个多么不省心的傻媳妇时,他们大都不信,江南时而会不自知地表现出一些孩子气不假,可是外人面前能看出十分收敛。没成想,真这样。由其心痛的时候最是人理智全失的时候,才越发觉得像。

转身过,嘴角若有似无扬起:“我要去换衣服,你跟着我干什么?”

江南面无表情,很机械地回答。

“我来拿东西。”

她那样子,好像不是他好心要替她保管,而是从她眼皮子底下蛮横抢来的。

离正扬笑了下:“不给,先放我这里,否则转眼你还得折腾。医生没告诉你,现在不能随便搬重物?”

医生的确嘱咐过,可她没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娇气,很多注意事项大多记不住。现在脑子中最紧要的就是那些失去的,和即将失去的,是她心底最不能缺失的憾然,要找回来,否则真要后悔一辈子。

“离正扬,你给我吧。”

“真不能……”

江南抬起头,小小的一张脸,却有大大的眼睛,灯光细碎,布满瞳,那么明亮而璀璨。

离正扬愣了下,只听她说;“如果不放回去,估计我今晚要没法睡觉……”

感叹起自己的任性,从来做事情想事情,都是这样出尔反尔的。总算爱过那么一个人……她是没有后悔的。

含了笑,睫毛投下的影在眼窝中微微的动。

“不管别人说什么,也不管薄南风有多恨我,我自己做过的事,即便是傻事,也是认真思考过的。连某一天会不会后悔,也是一并想过的。”她不后悔,只是很难过。

所以才说这个女人不傻,她只是时而沉迷在自己的小思绪中无法自拔。实则何去何从,她从来都知道,而且比所有人料想的都要早知道。只是了然于心不等于不伤心,她只是难过,怕是连自己都拿自己没有办法。

这样迷糊又清明的女人,离正扬觉得,这样的女人是他见过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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