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笑咂咂舌:“不管怎么样,你的压力还真是挺大的。”
“你才知道啊,酗伴,赶紧发发慈悲救我于水火之中吧。”
钟笑以前没发现离正扬的嘴皮子也这么利索。之前做普通朋友的时候他文质彬彬,只要是她讲话,他都很少掺言,专心的听她讲。而钟笑又是那种无时无刻都能侃侃而谈的人,所以离正扬沉默的时候居多。
现在肯跟她互通往来,才发现嘴巴也是利得很,而且风趣幽默的。
钟笑回到酒店翻来覆去,大半个夜过去了,仍旧睡不着,只能呆傻的望着天花板。拿不定注意,毕竟是结婚的这种大事。考虑着要不要给钟庆丰打个电话,让他帮忙拿主意。按理说这种事情不该有犹豫的余地,长兄如父,她是钟庆丰含辛茹苦养大的,这种事情一定要先和他说一声。
可是钟笑头皮发麻,她做事无厘头简直是出了名的。而钟庆丰最瞧不上她的就是这一点,以前有个什么事,都要板着脸的训斥她。
但是,那些事跟这件事一比,简直小巫见大巫了,还有比今天的事更无厘头的么。真要跟钟庆丰说了,指不定要怎么骂她。
忍不住打冷颤,电话在手里捂热乎了,还是没有勇气打出去。
除了畏惧还有丢脸,要钟庆丰知道,她竟然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嫁出去。以前他劝说她找个老公的时候她怎么说?义正词严的装清高,说她对这种事情没有半点儿的向往之心,一副浪迹天涯的浪子豪情,转眼却没从比她想嫁的更急,说出来不会被笑掉大牙才怪。
到时候钟庆丰又会怎么说?说她女大不中留,翅膀硬了,就想飞走了?她的脸皮这么薄,到时候非得窘迫死。
思来想去,不说肯定是不行的。于情于理都没有她这样的,总要找个说客先去打探一下钟庆丰的口风。对于她有意嫁给离正扬这件事有什么感想。
最好的人选就是秦秋彦了,她本来跟秦秋彦就熟悉,而秦秋彦又最能跟钟庆丰说得上话。钟庆丰一直还挺拿秦秋彦当回事的,他说的话他也肯听。
钟笑一想到这个合适的人选,马上给他打电话。
卧室中漆黑的一片,有暧昧的声响传出来。
细细软软的,咬出的字句有些费力:“电话呢……”
男声慢了许久才响起,喘息之中带着一丝丝的狂燥,沙哑低沉:“该死。”前戏才做足了,便被一个电话生生打断。
秦秋彦翻身下来,伸手摸过床头柜上的电话。
启音不善:“钟笑,你想死?”
钟笑开场便被秦秋彦这样骂,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不是秦秋彦的风格,他是毒舌男不假,但杀人不见血,骂人不吐脏字,是他们秦氏男的金字招牌。完全用一个气场就足以秒杀她,这次这样下血本,竟然问她想死想活?
愤愤不平:“秦总,我到底把你怎么了?你至于这样子骂我。是,打电话的时间是晚了点儿,可你跟我装什么呢,你平时工作到这个时间不睡还是什么新鲜事么?我不相信你现在就睡了……”睡着的人不该话语惺忪?哪个骂起人来还能这样生龙活虎,血气方钢的。
秦秋彦冷冷说:“有病,药别停。”
一下挂断了,钟笑再打,就已经关机。
秦秋彦钻回被子里,将身边的温香软玉揽进怀中。
软软的叫她:“老婆……”
江南已经要睡了,本来就是睡着的,被他折腾醒,半梦半醒间挑开眸子,就看到他伏在身上像要把她吃进肚子里,见人醒来,眼睛很清亮,低低的笑了声:“醒了正好,好好感受……”
她困得要命,觉得时间该是不早了。还是想睡,无力的推打他;“困死了,你怎么没完没了的。”
秦秋彦两只手按在她头两侧,提起来声音里透着委屈:“为了孩子,你哪一次真顾及到我了,我根本就饿着呢。”
没想到钟笑的电话就打来了,再想继续,江南死活都不允。
问他:“谁的电话?”
“钟笑的。”秦秋彦恶狠狠的说。
江南“哦”了声,转过身背对他,模模糊糊的睡着了。
纪梦溪这几天一直忙工作上交接的事,没顾得上来江家看一看。
才抽空过来,江妈妈一开门,说了声:“梦溪来了。”
纪梦溪跟她打招呼:“阿姨,你好。”
林向雨扔下手里的玩具已经跑了过来:“叔叔。”
纪梦溪抱起林向雨:“向雨好,在奶奶家乖不乖?”
发现林向雨住在江家的这段时间胖了不少,两个小脸颊都鼓起来了,不像以前那样面黄肌瘦。江妈妈人很好,知道林向雨在林家受了不少苦,难有这样的机会就会刻意做一些好吃的给孩子吃。
林向雨点头:“我听奶奶话,奶奶对我很好。”
纪梦溪看到秦凉,又跟秦凉打招呼。
“秦凉,你好啊。”
秦凉抬眸看了他一眼,还是淡淡的:“你好,纪法官。”
自打秦凉知道纪梦溪是做什么的以后,再见面,就会这样调侃他。
纪梦溪觉得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不会像别的小朋友叫他法官或许是因为崇拜他。秦凉明明觉得他这个杯水车薪的职业很可怜的。
无可奈何的笑笑:“秦凉,我们现在是朋友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友善的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