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八米、六米、四米、两米!
这一剑几乎快刺穿雪中剑心脉,但他依旧不动,在外人看来他就像是一个等死的木偶,或者说他已经死了——就在武明鹏出剑的那一瞬。
武明鹏的额头开始出现汗渍,那种一剑刺中对方就像是刺中自己的感觉让他心弦紧绷,宛若此时身处将死局面的人不是眼前的人,而是自己!
一米、半米,武明鹏终究难以逃离死亡束绑,在最后一刻抽剑欲退,也在这一刻,雪中剑动了,金锋一动,反压对方长剑,随即一震、一挑,长剑落地,武明鹏——败!
胜负在一瞬间决出,而且结果令人莫名其妙:武明鹏为何最后收手?雪中剑最后是怎么出剑的?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武明鹏,为什么最后收剑了?”围观弟子中不少人向武明鹏询问道,但后者此时心灰意冷,连掉落的长剑也不捡,直接跑了。
“下一个换我!别说我欺负你,你方才一招并没有耗损多少气力,我空舞一招,第二招便败你!”围观弟子中又走出一人,却见此人在原地舞出一招,随即第二招紧接而出,剑路多变、剑势凌厉,是与武明鹏截然不同的剑法。
雪中剑提剑应敌,双方交接数刻,难分上下,最终,金锋古韵斩断对方长剑,此战这才分出了高下。
“还有我!接招来!”
随后,一场场车轮战轮番而至,雪中剑面不改色、从容应敌,从有力战至无力,在从无力战至现在,前前后后至少已经与近百人交过手,虽然真武阁子弟已经知道雪中剑非是易于之辈,但却丝毫没有减弱他们挑战的热情,一波又一波的攻势从未断绝!
战至半夜,就连真武阁主都被惊动了——
真武殿之后的神武楼就是萧剑求败的居所,他此时眺望着客房的方向,从他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雪中剑的每一招每一式,而且,雪中剑手中的金锋古韵一深深吸引住了他。
“那柄剑……难道是出自他之手?不……如果真是如此,他绝对不会将此剑遗落在外……但剑上的特点的确与他的手法有神似之处,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难道当年的传言是真的?他背叛了剑界……”萧剑求败喃喃自语道,眉头却越锁越深。
……
雪中剑这边的战局,战至后半夜,此时的雪中剑已经换做双手持剑,剑鞘则是立在身后不远处,此时的他已经不是在用眼睛锁定对手所在,而是通过听觉、感觉来辨别,并且皆是寻求一招败敌,奈何真武阁弟子所学剑法各异,几乎没有相同的,让雪中剑很难从之前的战斗中获得的经验去应对下一名对手,以至于身上伤痕连连。
就在第二百名对手败在金锋之下时,天降大雪,雪花落在金锋之上,竟是被剑上的温热融成烟雾:那剑上已经附着着与雪中剑体温相同的温度,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人剑合一。
也就是在此时,一道出乎人意料的身影走出人海,站在了雪中剑对面——
“剑无心,请招了。”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剑者一手按剑,踏着风雪而来,众弟子看到此人时皆是讶异:此人正是真武阁四名亲传弟子的第四人,也是四人之中年纪最大的一个!
“出招吧……”
雪中剑从第一战到现在,第一次开口对对手说话,而且,在雪中的他感觉到体力渐渐恢复,至少单手握剑已经不成问题,他也知道:眼前这名对手,绝不简单,与之一战将可能成为双方剑道的重要转折点!
“剑名舍心,是证剑之剑。”
“金锋古韵,是证道之剑。”
各报剑名,双方尚未交手,互相默契便已十足,却见剑无心将腰间的剑缓缓抽出,昭示着一场证剑、证道之战将在此进行,关注此战者不止围观的众人,还有神武楼上的萧剑求败,以及雪中剑身后房内的剑君,而此战的结果将决定两人未来要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