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你这个贱蹄子,当初就应该把你沉塘!”柳夫人满脸恨意咬牙切齿的说。
“是啊,当初您怎么不把我沉塘?不就是想看我能过的多苦?可这三年我熬过来了,亏您还跟着赵府夫人读过书,没听过莫欺少年穷吗?”
柳芸看着柳夫人痛苦的样子,眼神平静:“你现在恨不得杀了我吗?可你不能。你是丫鬟出身,所以对丫鬟出身的我姨娘恨之入骨,用你肮脏的内宅手段打压我们母女。
这些在哪家嫡妻善妒的后宅都可能发生,吃这十几年的苦,我也认清了你的真面目。真本事没有,折磨人的手段却层出不穷。
你凭什么傲气呢?凭你手里的两间铺子?凭你能把柳员外玩弄于鼓掌?还是凭你那天之骄子的儿子?
你杀了我娘,你就等着我把你凭仗的东西……一件件毁了!”
柳芸抬起头脸上泫然欲泣:“母亲,既然您不想看见我,儿这就走了,望母亲保重身体。”
说完掩面走了。
站在屋外的丫鬟们以为夫人终于治住了柳芸,脸上露出笑。
房间里的柳夫人哆嗦着喊张嬷嬷,张嬷嬷打开帘子进门。
柳夫人扶着张嬷嬷的手焦急的说:“赶快,赶快去找天瑞,就说柳氏那贱蹄子要毁了他的前程,让天瑞千万当心!”
张嬷嬷一听事情不对,连忙去松鹤书院找人。
出了正堂见丫鬟们露出笑脸,啪啪打了几个嘴巴:“有没有眼色?打搅了夫人把你们脸扇烂也赔不起!”
丫鬟们捂着脸诺诺求饶。
张嬷嬷重新树立起自己大管事的威严,哼了一声快步走了。
丫鬟们对视一眼,眼中都是不忿。
“呸!她算哪个牌面上的人,还有脸打我们。那天少爷一口一个刁奴的叫着,她怕是全忘了。在我们这抖什么威风,迟早得让少爷再治她一顿。”一个丫鬟恨恨的说。
另一个丫鬟连忙劝:“哎呀小声点,夫人在里屋呢。人家就是能得夫人信任,咱们能怎么办?”
被劝的丫鬟又说了一句:“这宅子,迟早要大少爷做主。”
柳天瑞接到消息的时候,满脸不相信,只觉得张嬷嬷这刁奴还在搬弄是非。
“按理说你犯了那种事,早该卖出去,以免带坏了母亲。可母亲念旧情,芸娘也仁慈,还让你呆在柳宅。可你安分了没几天又来离间我们兄妹感情,你是何居心!”
张嬷嬷一看柳天瑞发怒,连忙跪下:“少爷,您被柳小姐蒙骗了啊!奴婢听的真真儿的,当时柳小姐趁着夫人病重起不来床,就恐吓说找夫人旧主给夫人下马威。又说要毁了您让夫人无所依靠被老爷嫌弃。
老奴说的话要敢有一句假,就让老奴天打雷劈!”
张嬷嬷一脸坚定,柳天瑞还是不信:“我为什么不信妹妹的话要信你一个奴婢的话?”
张嬷嬷听了险些吐出一口老血,哀怨道:“少爷,老奴从小把你当亲生孩子一样带大,您的吃穿住行老奴从不敢不尽心。虽说不是您奶娘,可老奴对您的心一点不比夫人差啊!
您受到旁人愚弄,不信老奴的话,老奴也认了。可这话真是夫人让我嘱咐您的,如果夫人不说话,老奴怎敢擅自搬弄是非?
你想想柳氏嘴里说着对你好,可当初她被迫嫁给张大山受了三年磋磨,她能不怨恨我和夫人?您就听我一句劝吧,老奴和夫人总不会害您。关乎前程的事,怎样重视都不为过啊。”
柳天瑞听完心绪烦乱,一时觉得柳芸和他是兄妹,两人之间应该更亲近,一时觉得张嬷嬷从小照顾他,算是半个娘,两人都不会害他。
可俩人要是发生了矛盾,他应该信谁?
“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自有想法。”
“少爷您可一定要放在心上!”
“回去!”柳天瑞语气含怒。
“是。”张嬷嬷行了一礼走了。
柳天瑞在房间踱步,想着谢院长和李三元,容大儒都看重柳芸,柳芸就绝对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不顾一切的人。
他对师长的眼光还是很有信心的。
再说芸娘只有他一个兄长,他有麻烦芸娘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柳天瑞觉得,一定是母亲不想让芸娘接近他才说出这种话。可一家子兄妹,怎么能不亲近。
母亲的性子还是偏执了一些,回去一定要劝劝她。
柳天瑞想明白了,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努力读书。
只是清静的日子没过多久,柳员外突然给他写信说要他回家,因为他要休了柳夫人。
晴天霹雳,柳天瑞马不停蹄回到柳府。
“爹,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到这种地步?”他问。
柳老爷气的话都说不稳,手指颤抖着指向柳夫人:“你问她,你问问她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我当了这么多年的王八,我老脸都丢光了我!都说宁娶大家婢,不娶小户女。可这大家婢她花花心思多的很,这么多年她何尝看得起我?”
柳夫人衣衫凌乱跪在地上,眼眶红肿,听到这话连忙反驳:“老爷,我是被冤枉的!我和表哥一向清清白白,并无逾矩啊!”
柳老爷一脚踹过去:“清白,你还有脸说清白?”
柳天瑞连忙扶着柳老爷:“爹,爹您别生气,事情还没弄明白,您可千万别冲动啊!”
又说:“娘,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就赶紧说!”
柳夫人擦擦眼泪带着哭腔说:“我手里的那两个铺子你也知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