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曦月把种子种下去后好好钻研了手中的书,整天捧着书学习,看起来有模有样的。这也感染了其余的知青,他们去县里图书馆借了书,也燃起了学习热情。
李文兰本以为周曦月是瞎闹,没想到态度这么认真。
而且开出的一小块地只有两分,平时就不需要她做什么。
本来说帮忙,结果一点都没帮上。
李文兰有些愧疚,平时分配的活干完后就去帮周曦月。
赵叶子和赵奇被抓走了,赵柱一家非常愤怒,在知青院子前哭着打滚,说知青心狠。
一个勾引他们孩子做坏事,一个把孩子送进监狱。
说肯定是知青们串通好的。
相信的村民不多,但是大家一个村子的,没有帮着外人说自己人的道理。
况且这一对兄妹还坐了牢,这就更让人同情了。
村里人对知青有些畏惧,还有些嫌恶。
原先村民和知青达成一片的情况随着赵家兄妹的坐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隔膜。相处起来还是礼貌,但总觉得隔了一层。
院子里静悄悄的,女知青都回了屋。
男知青出去劝,最后村长出面把人劝走了,赵柱一家也没人再来。
可周曦月在知青中的人际关系斗转直下。
大家觉得因为她一个人的作为连累了大家。
以前去老乡家里借个油借个盐别人都热情,因为知道知青大方,借的东西还回来的总是多一点,大家都乐意。
现在哪还有脸问人家借东西。
周曦月不以为意,继续侍弄自己的小试验田。
平常的日子过的很快,不经意间半年就过去了。
李文兰和周曦月成为知青队伍中的异类。
自从知青们开始读书,每天晚上都会开读书会,跳舞表演节目,每晚上都会传来欢快的笑声。
周曦月就说:“文兰姐,你不用管我,你和她们玩去吧,都是我连累你,我不会介意的。”
李文兰就说不用,没意思。
这半年来周曦月的日子过的更差,虽然村里人不说,但总是安排脏活累活给周曦月。
李文兰看的辛酸,那些人也真是,只看到赵家人坐牢,没看到周曦月差点没命。
如今把一切罪名都推到周曦月身上,就连昌莲萍,也跟村里人相处的很好。
那些人因为一点点利益就疏远了周曦月,如果她也走了,小周一个人该怎么办。
周曦月认真的说:“文兰姐,这样的日子不会过太久的。”
李文兰笑了笑,想起赵家人出狱的日子逐渐靠近,也不知道赵奇出来了会做出什么事。
周曦月侍弄的小试验田庄稼收获了,她自己一个人趁着中午时间收了庄稼,又拿了大队的秤砣称重。
看到结果,她露出一个笑。
然后拿出纸笔认认真真写文章。
半个月后她收到报社来的信,信中还有十块钱稿费和总编的鼓励以及样刊。
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当天中午,县里来了大部队,找到村长家里说要采访周曦月周知青。
村长听说县里有人来,连忙把儿子叫回来接待。
赵大刚听到消息表情极其复杂。
他爹经常让他跟着去县里,去别的大队,或者接待远处来的单位。
就是想让他多个机会被外面单位看中,从而能够跳出农村。
他请了假回家,结果就听到这种消息?
周曦月不是高傲吗?半年多时间被钉在土地上钉的死死的,风吹日晒再过几年,就跟农妇无异了。
明明没有时间做别的事,为什么县里的人会采访她?
赵大刚心里闪过一连串的怀疑抱怨,面上还是露出一个热情的笑容:“哎呦,这可是大好事,小周知青的光荣就是我们红星村的光荣。我是村里的小学老师赵大刚,平时和知青关系也比较近。
这个点儿,知青们都在参加劳动,要不你们先在这儿等等。远道而来,大家都辛苦了,先喝口水吧。”
本想着喝口水的时候闲聊,让他们看看自己的才华。
赵大刚现在是什么都不挑了,只要能找一个城里的文职工作就满足了。
没想到来的记者却感兴趣的说:“参加劳动是个好素材啊,赵老师,你现在就带我们去吧。”
赵大刚心里不舒服,敢情人家完全就没注意到他。
周曦月现在就在最大最偏僻的那块地劳动,赵大刚带人走了好久,怕他们嫌烦就说周知青很有思想觉悟,每次领工作任务都是领最艰苦的那种,人小志气不小。
赵大刚侃侃而谈,不想让记者误会他们针对知青。
记者们走了好久终于找到正在劳动的周曦月,她正在收割麦子,半年时间她的农活锻炼的很熟练。
拿着镰刀有规律的割麦秆,割的麦杆整整齐齐的十分匀称,割麦子的声音像春蚕一样沙沙作响,听的人心里熨帖。
记者立刻拍了一张照片。
赵大刚扬声喊周曦月,说县里有人找。
周曦月转头,年轻的脸露出来,乌压压的头发,水润的杏眼。记者又抓拍了一张。
“我还要干活!”周曦月说。
“哎呀你的活儿不用干了,村里让你接受县里的采访任务,给你记满工分。”
周曦月这才拿着镰刀过来了。
听到记者和周曦月的对话,赵大刚才知道,原来周曦月种了一块试验田,用新方法侍弄出来的田地产量是现在的两倍。
从小在田里长大的赵大刚很清楚两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