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如问问张丽娜,看她安的什么心。”张淑贤冷冷的说。
张丽娜咬紧嘴唇有些害怕,可旋即放松了神色。因为她相信,连私塾都没有上过的张淑娴肯定不知道这些花的秘密,就算知道,她也可以反驳。
“淑贤姐姐,我怎么了?”张丽娜眼神疑惑:“如果你是为之前的事问罪于我,我无话可说。但我已经知道错了,知道自己说的话冒犯你,但我真的是打着一颗为你好的心,可能对你来说,你觉得我是想害你。可咱们一家子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犯不着呀!”
“你走之后,姐姐们就训斥了我。我想着要跟你赔罪,但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就让丫鬟买了些花给你送去,怎么?难道你不喜欢这些花吗?还是说……在你们的习俗中,送花也有忌讳?”
张丽娜诚恳地望张淑贤,一副深受委屈,但我不说我很懂事的样子。
张县令正需要张叔爷的帮助,不想把矛盾闹大,就打圆场:“淑贤,你妹妹初来乍到的,想法可能跟咱们不一样,如果不小心冒犯到你,你是做姐姐的,就体谅体谅吧。”
张叔爷插嘴:“贤侄不要给这兔崽子说好话,老五一向活泼跳脱,能惹淑贤生这么大的气,肯定是老五的错。一会儿我就教训她,给淑贤赔罪!”
“爷爷!哪儿有这样说自个儿孙女的。”张丽娜不依的叫,两人的对话立即把严肃的氛围缓和起来,仿佛只是亲人间无伤大雅的小玩笑。
张县令连忙推辞:“不必不必,都是小事儿,小孩子顽皮点儿也是有的。淑娴作为姐姐,吃亏是福。淑贤,你说是不是?”
边说边给张淑娴使眼色,让她不要把事情影响扩大。
张淑贤笑了一声:“按说我作为姐姐的,是应该体谅妹妹。可这妹妹我管教不了,人家也不听我的管教。爹,叔爷,您知道丽娜之前跟我说什么吗?”
张丽娜察觉不对,如果让张县令和爷爷知道了她撺掇张淑娴逃婚,肯定饶不了她。
张丽娜立刻大声打断:“淑贤姐姐,那都是玩笑,我年少不知事,真不是有意的。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
说着可怜巴巴的看着张县令:“叔,我真知错了!”
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能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张县令被这样恳求不能不管,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淑贤啊……”
“爹!”张淑贤打断张县令的话:“您先别急着劝我原谅她,刚才她不就不打自招了吗?她说您送我去京城选秀是封建包办婚姻,我为了自己的幸福应该勇敢的逃婚……”
“这……”张叔爷又惊又怒的望向张丽娜:“你这个小兔崽子……”
“您先别急着教训,丽娜还说皇帝病殃殃的,我嫁进宫里是不会幸福的,意思就是说不定要守寡。”
张县令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家族多年对科举孜孜不倦的追求,让他把忠君爱国的思想刻到了骨子里,谁要是对皇帝不敬,那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张县令一甩袖子:“二叔,爷爷要是叫知道你教育出这样的孙女,也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不想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待,转身就想走。
“爹,您先别走。您再看看这些花,我虽然没有读过多少书,可我也知道这些花外表艳丽,可都是有毒的花。闻的多了会毁容的。也不知道妹妹送我这些是爱我还是害我呢?”
张县令再一听毁容两字,表面上的和平也不愿意维持了,谁阻断了他上升的路,谁就是他的敌人。
“二叔,这样狼子野心的无德女子,还是尽早处置吧。”连亲戚情分都不顾了。
张丽娜已经被客厅的气氛吓坏了,刚才还喜气洋洋,怎么张淑娴说了两句话,就让她变成公敌。
她知道封建家庭对这些事情容忍度很低,说开之后恐怕张县令再也不会对她有好脸色,说不定还要迁怒爷爷。
但张丽娜觉得有爷爷在,爷爷最宠爱她,总不会让她有事,况且和张县令决裂也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以前生活在印尼,这种小官还得拿钱才能攀上他们家门楣呢。
今天过后,爷爷肯定要教训她,但罪责当然是越少越好。
张丽娜死活不承认,眼中含着好大一汪泪摇头:“淑贤姐姐,我在外国读书学校的教育就是这样的,我真不知道那句话会有对你有这么大的伤害。是我年纪小,不懂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想怎么处置我都可以。但是要害你这种事,我是万万不敢承认的!
我真没这个想法,我也不敢呀!您是要做皇后的人……”
说到皇后两字的时候,张丽娜心中不觉带出些鄙视和讽刺来,还没进宫,连宫女都不是,和首都也沾不上半分关系,就开始幻想以后做皇后太后,儿子做下一任皇帝的美梦。
张家人可真是疯魔了,这些事身处权力中心的女孩们都不敢细想,张淑娴倒是大言不惭。名字都没往上报呢,就开始端着皇后的架子教训众姐妹,脸可真大,也不害臊。
可是接触到张淑娴冰冷的目光,她连忙收了讽刺,更诚恳的求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会记住今天的教训,大安朝挺不了多久,到时达官显贵都会分崩离析,更别说张淑贤一个六品小官的女儿。
再过十年,张淑娴一个旧式女子,在她身旁什么都不是!
“您是要做皇后的人……咱们姐妹以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