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和苍翟出了皇宫之后,并没有回安平侯府,而是跟着苍翟在城中转悠,马车上,二人极有默契的保持着沉默,苍翟拿着方才从店铺中带出来的账册,仔细翻阅。
想到方才他们进的几个店铺,安宁若有所思,此刻依旧处于惊讶之中,那几个都是京城中鼎鼎有名的店铺,涵括了玉器、酒楼、药材等方面,这些店甚至在东秦国的其他地方还有为数不少的分店,即便是前世的她,也不知道这些店竟然是苍翟的,她更加没想到,苍翟竟然会带她去巡视店铺,想到刚才那掌柜的看到她时,面上流露出的诧异,安宁禁不住嘴角微扬。
“你身旁的危险可不少。”静的出奇的马车上,突然响起苍翟浑厚的声音,他的视线依旧在账簿上,好似刚才开口说话的不是他一般。
安宁微怔,瞬间明了他的意思,以苍翟的精明,那天在飞花小筑,恐怕就已经知道她在安平侯府豺狼环顾了吧!刚才在皇宫舞阳公主又企图刺杀她,她的危险当真是不少的!
“宸王请放心,安宁还能应付。”安宁敛下眉眼,依旧是一贯的平和,在苍翟面前,她不需要伪装,即便是伪装,恐怕也骗不了这个精明的男人,这些时日,她不断为自己谋划,扩张她的筹码,若是连这些都应付不来,她谈何报仇?
翻阅账册的手微微一顿,“你需要一个贴身护卫。”
贴身护卫?
还不待安宁回答,苍翟的声音再次徐徐响起,“明天,我派一个给你。”
安宁微怔,苍翟要派贴身护卫给她?这是什么情况?
压下心中奇怪的感觉,安宁开玩笑似的开口,“宸王殿下是想监视安宁吗?”
苍翟倏地停止了翻账册的动作,抬眼看向安宁,深邃的眸子微眯着,刚毅的嘴角似笑非笑,却是没有回答安宁的问题,就这样看着她,一瞬不转。
被那双锐利的眸子紧盯着,安宁感觉好似如坐针毡,转念一想,堂堂宸王,监视她一个世家小姐干什么?
马车倏然停住,已经到了安平侯府门外,安宁正要打开车门下车,却听到身后的苍翟猛然开口,“以后,你就是他的主子,唯一的!”
他不会监视她!
安宁动作僵住,“为什么?”
苍翟却是笑而不语,安宁感觉自己等不到答案,无奈的挑眉,下了马车,朝着安平侯府大门走去。
刚才跟着苍翟去店铺巡视花了不少时间,此时已经是日落时分,安宁一进大门,就看到安兰馨站在大厅外,看到她进门,眼中有一抹妒意一闪而过。
安宁看在眼里,却没有如往常一样对她笑颜相待,正要回她的听雨轩,安兰馨却匆匆的跑了过来,扑进她的怀中,嘤嘤啜泣,安宁不由得皱了皱眉,刚才还满怀敌意的看着她,现在竟在她的怀中哭泣,这个安兰馨到底要干什么?
“二姐姐,将军他……”
听到将军二字,安宁身体一怔,猛地将安兰馨从自己的怀里拉出来,握着她的双肩,“将军他怎么了?”
安兰馨仰头望着安宁,“二姐姐,将军他中毒了,你出宫之后,他就晕倒了,将军要不是为了救你,被那舞阳公主割伤了手臂,他也不会……”
安兰馨的手倏地一紧,似乎是在压抑着妒意,她知道,她即便是恨二姐姐可以得到将军特殊的对待,她也不能表现出来,现在她还不能和二姐姐为敌。
安宁心中一惊,中毒?怎么会中毒?“宫中的太医呢?”
“宫中的太医弄不出解药,那舞阳公主心狠手辣,竟然在匕首上淬了毒,皇后娘娘派人去天牢逼她交出解药,可是,那女人竟然说没有,死活不肯交出来,可怎么办呀?”安兰馨难掩焦急,依旧啜泣。
而此时她们都没有注意到回廊拐弯处,颖秋似听到了天大的消息,立即匆匆转身朝着离园赶去……
安宁猛地推开安兰馨,转身朝着安平侯府外跑去,舞阳公主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她能够猜出几分,但是,无论怎样,她都要将解药给逼出来!
天牢,那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猛然,脑中浮现出一张脸,安宁心中生出了希望,现在只有他能帮她了!
马车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兰花香气,苍翟无心翻阅账册,脑中竟浮现出安宁的身影,猛地听到外面急促的呼喊,苍翟拧眉,立即吩咐铜爵停下马车,打开车门,果然看到气喘吁吁的安宁朝他跑来。
“快带我去天牢!”安宁顾不得许多,现在只有苍翟能够帮她。
苍翟眸子一紧,体贴的没有多问,将她拉上马车,随即交代铜爵去天牢,马车上,安宁面容沉静,但是苍翟依然看出了她眼中隐含的紧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如此匆忙?
很快的,二人到了天牢,因为苍翟,一路畅通无阻,狱卒恭敬的将二人带到关押舞阳公主的牢房,便退了出去,牢房之中,只剩下苍翟、安宁以及躺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舞阳公主三人。
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舞阳公主看到来人,疯狂的大笑出声,“你是来找我要解药的吗?本公主早就说了,根本没有解药,你们还不死心吗?上次为了折磨一个小宫女,本公主才在那匕首上淬了毒,我南诏国的奇毒,只要沾上一点点,就可以让人昏昏沉沉,身体好像陷入了冰火之中,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就连最后到底是会被热死还是会被冷死都不知道呢!”
安宁握着的拳头一紧,咬牙切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