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生拍着李小刚的肩膀,笑着劝慰道:“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你没回来,是因为你有男人的事业。这也不能全怪你!本来,我打算把你叫回家,让晚珊好好的烧几个菜,我们两个痛痛快快的喝一杯,可是现在,我就不请你了,你还是赶紧回家吧别让老人等的太久。”李小刚冲着何生,满是感激的看了一眼,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在何生的注视中,消失在了人群里。望着李小刚背影消失的地方,何生喃喃的说道:“这一下,大叔,大婶儿该高兴了,呵呵……”“何总,我们去哪儿?”何生的司机转过头来问道。何生伸了个懒腰,嘴角儿含笑的说道:“还能去哪儿,自然是回家!我也不能让晚珊和雨彤等的太久了!”
虽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可是陈云家却并没有开灯。陈云膝下无子嗣,老伴儿又刚死不久,就他一个人的家,开不开灯都是一样的冷冷清清。而且此时的陈云万念俱灰,这外面的黑暗,远没有他心中的黑暗来的浓烈。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灯光能驱散萦绕在他内心深处的黑暗了。
陈云不敢开灯,更不敢开电视。他怕一打开电视,电视里便会传出对他的痛骂声与指责声。每当窗外响起什么声响的时候,陈云就会忍不住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因为他担心那是有人因为气愤而来砸他家的玻璃。陈云完全可以想像的到,当那封信公布于众之后,他会沦落成什么样的下场。从此以后他将在人们的白眼与唾弃中度过残年。光是想一想,他就会感到不寒而栗。
可是面对这样的结果,陈云从来也没感到后悔过。每当想到,牺牲了自己,汪奎便可以平安无事的继续过他平静的生活,他便会觉得,自己所做的都是值得的。他现在心里只担心一点,那就是汪奎继续执迷不悟,依旧不依不饶的错下去。他可以帮汪奎背一次黑锅,但是却背不了一辈子。他好担心,自己的这一番苦心,到头来却会付诸东流,被白白的糟蹋,那样的话,他的死就太不值得了。
陈云好想和汪奎好好的谈一谈,可是一想到自己出去之后,所要面临的一切他的心就不由得退缩了。在这矛盾交织中,陈云的感觉直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
而就在陈云在这心灵与外界交织的黑暗中苦苦挣扎的时候,一阵清晰的脚步声忽然传进了陈云的耳朵里,陈云就像是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兔子,猛的站了起来,战战兢兢的躲在了沙发的手面,将身体蜷缩成一团,瑟瑟的发抖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陈云使劲儿的用双手捂着耳朵,可是这却并不能分毫的减弱这脚步声。陈云怕急了,他好怕这是有人要来责难他,质问他。
陈云的嘴里不停的嘀咕着,祈祷着,脚步声快快的离去,可是上帝似乎并没有聆听到他的祈祷,这脚步声终于来到了他的房门前,随后便响起了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陈云哪儿敢去开门,整个人吓坏了的更加紧的蜷缩在一起,只希望敲门的人在得不到回应之后,快快离去。可是敲门人似乎比他想像中的要执着的多,陈云不来开门,那人便一直敲下去。而且敲门声变的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促。
陈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心中的惊吓难以用笔墨来形容。正当陈云即将要崩溃的时候,一把让他熟悉而激动的嗓音响了起来:“干爸,是我,我是汪奎啊,快开门!”听到敲门的人竟然是汪奎,在恐惧中挣扎了良久的陈云一下子来了精神,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力量,陈云猛的跳了起来,几步便冲到了门前,一把将门给打了开。见到门外站着的果然是汪奎,陈云的心中这才放松了下来。
然而只是一松,陈云的脸上便又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所代替,猛的一把将汪奎给拉进了屋,然后谨慎的宛如特务般的探头在汪奎的身后看了几眼,见到没人跟踪,这才轻轻的,不发出丝毫声响的将门儿关了上。
见陈云的举止奇怪,汪奎有些惊奇的问道:“干爸,您这是做什么?”陈云一听,连忙将手指放到唇边,轻嘘了一声说道:“你小点儿声!我现在是个骗子,若是被人知道我藏在这里,他们会杀了我的!”说完将汪奎按坐在沙发上,说道:“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拿些喝的来!”见陈云身形拘楼而瞒珊的向着厨房走去,汪奎看在眼里,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愧意,猛的站起了身来,几步追向了陈云,将他拉回到了沙发上,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干爸,您就不要客气了,如果我渴了的话,我会自己倒的!”
陈云指了一下黑糊糊的屋子,说道:“这里黑,我怕你看不到……”汪奎这才想起,外面已经天黑了个透,而陈云的房间里却没有开灯,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干爸,这天都黑了,您干吗不开灯呢!”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轻车熟路的去按灯的开关。陈云见状大惊,一把抱住了汪奎的腰杆,低声急促的说道:“傻儿子,你想让干爸死啊,这一开灯,所有人都会发现我在这里的!”
听了陈云的话,汪奎的心中百味杂生,意识到,这件事给陈云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他的神智都开始出现问题。想到这一切本应该是自己来承受的,可是现在却害了陈云,汪奎的心中充满了歉疚,很不是滋味儿。“干爸,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您!您一您就骂我几句,打我几下出出气吧!”汪奎抓着陈云的手,使劲儿的往自己的身上拍打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