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桃运教师>冰人之恋
着酣睡的米娜,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这是我最后一次能够碰触到她的机会。十二点整,手机无声的闪烁了起来。我关掉它,点燃蜡烛,将白色粉末一饮而尽,然后在天旋地转里软软地倒在地上。

我身不由己地飘起来,一直飘到了房顶。我回过头,看到我自己慢慢地苏醒,茫然地看着陌生的房间,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走进了卧室。第二天,米娜发现了丈夫的改变,他原本粗枝大叶的性格,忽然变得很体贴很会照顾人,他说话做事的方式,都像极了许宁,好像他的躯壳里装着另一个人。渐渐地,米娜已经在心里把他当做了许宁,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没有人知道,一个孤单飘荡的灵魂在暗处静静地看着他们。”

米娜很喜欢这一段虚构的描写。她看过无数遍,在脑中试演了无数遍,最后她甚至分不清这一段到底有没有真的发生过。有时候她错把我当成是许宁,我便很配合地扮演借我“躯壳”复活的许宁。时间久了连我也开始混淆,我也以为我真的是许宁。而且奇怪的是,我回忆起了一个破旧的村庄,泥泞的土路尽头有一间茅屋,我回忆起在里面长大的时光,拿起葫芦做的水瓢,舀起凉水来,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门口那个小板凳,我常常坐在那,无所事事地看着院子里的老母鸡抢着啄米的样子。

我从出生就在城市里,许宁小时候却在农村。这样的农村生活只在跟许宁聊天的时候听说过一些,但我没理由如此真切地看到所有陈设,我带着疑问去到了那个村子,看到了那个茅屋里的一切都跟我梦里一模一样……

我向一口汩汩冒着泉水的方井走去,我清清楚楚地记得小时候蹲在这里捉浮在水上的蜻蜓的样子。不,我小时候从没来过这儿,我生活在城市里,有很多玩具,变形金刚、四驱车……我努力回忆,小时候在城市里的记忆,却丝毫想不起来……

我的灵魂,真的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许宁。

而那个被我虚构出来的女巫,也在一个大白天,在大街上与我不期而遇。

当时正堵车,车道上积满了大大小小的机动车,很多司机焦躁地按着喇叭,我呼吸着灰蒙蒙的尾气,昏昏欲睡,羡慕地看着人行道上的行人一群群的穿过。

她就夹杂在这群步行者里面,但她的装束是这么扎眼,黑色的长袍白色的头巾黑色的面纱,眉心有烫金的六芒星符号。跟我描写的一模一样,她全身都罩在整块的黑布里,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猾黠地看着我。

看到我发现了她,她仿佛有一丝惊恐,转身跑进了人群中,我下车追了上去。这个狡猾的家伙,我觉得她是专门在等我,现在她又要将我引向何方?

我追着她一直往南,跑到了城南的郊区,再往南,就是一片公共墓地了。我隐隐感到了什么,果然她在一块墓碑停下了脚步,像是在等我。我跑过去,在墓碑上,我看到了“秦一鸣”——是我自己的名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惊讶的问。

女巫的声音暗哑,说中文很不流畅:“你不是看过秦一鸣写的字了吗?秦一鸣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你,是许宁。”

我笑了:“这些都是情节啊,都是我虚构的,我和许宁的生命不可能互换,你也并不真的存在……”

女巫眼带嘲笑地看着我。

对一个站在你面前的大活人说她并不存在,真的是一件非常荒唐的事,连我自己都丧失了信心。

女巫幽幽地说:“是秦一鸣写的,不是你。而且也不是是日记。他生前真的是到中缅边境去找过我。灵魂有记忆,**同样有。你进入秦一鸣躯体的时刻,他躯体的记忆跟你灵魂的记忆交织在了一起,你误以为自己是秦一鸣,但你无法解释为什么自己童年的记忆是许宁的,不是吗?”

我看着墓碑上那个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照片,越看越觉得有些陌生。原来我真的是许宁,我重生了,而秦一鸣死了。这看似不可能发生的一切,竟真的出现在了现实生活中。

一阵带着明显不满的鸣笛声在我后面催促着,我醒来时发现自己仍然坐在自己的车里,并不见女巫的踪影。难道这又是一场以假乱真的梦?不,她身上特有的香料的味道还弥留着,这不是梦。

我飞快地开着车,我要马上见到米娜,我忽然是那么想念她,九年了,九年的离别,我终于回来了,她一直等,等得发疯的许宁终于回来了。我迫不及待地要给她一个惊喜,此后我也再不必“扮演”她的心上人,因为我就是。

米娜正在衣橱前换衣服。我不禁悄悄走过去,像个调皮的小孩子一样,从背后蒙上她的眼睛,她吓了一跳,“谁?”

“你猜?”

她听出了秦一鸣的声音,嗔道:“老公,别闹了。”

我慢慢松开手,她转过头来,惊诧地发现我看着她的眼神是那么奇怪。是太奇怪了,九年之后的重逢,生离死别之后的重逢,能不奇怪吗?她有点老了,眼尾有了寄到不明显的皱纹,身材也没有当年苗条了,但是我却从未觉得她这么美,陈酿了九年的思念,都化作了甜言蜜语,却没出口就哽住了。

米娜愣住了,她也凝望着我好久好久,最后她终于从我的眼神中认出了我,她恍然大悟地说:“许宁?”

我们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那段时间,我们像新婚夫妇一样,我带她去看电影,送她大束的玫瑰,在下雨


状态提示:冰人之恋--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