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宗哀怨独笛子,贵妃谈琴对乐曲,边谈琴边唱起了长恨歌,哀伤悲怨。
最后贵妃琴断,跳起了改编版的白纻舞。死在了唐末帝的笛音下。
“实在是精彩啊。”林熙菡不禁赞叹,怪不得意歌娘子堪称百艺之首,整个表演从构思到局部到结尾,都是妙不可言,引入心扉,看了她的表演犹如生入其境。
林熙菡仿佛看到整个唐末帝和贵妃的悲伤的故事。
“天长地久有时尽, 此恨绵绵无绝期。男人的情爱不过是一段哀叹,女人的情爱却是一生性命。”
林熙菡身后人突然一阵哀叹,痛哭起来。
那人哀伤不已,竟然伏地痛苦起来。
林熙菡吓了一跳,意歌娘子表演深入人心。竟然让人身临其境到感同身受,林熙菡看了表演也为唐末帝和贵妃伤感不已,但不至于像后面那位犹如丧父丧母。
再来宫中严禁不祥的哭涕。这也是为何刚才甄玲几个少女家人哭求皇后时,皇后震怒的原因,实乃不详。
“宗姬,快别哭了,快别哭。这还在宫里呢……”身边人劝诫道。
齐国郡主见状叹息一声,“那是乐安宗姬,她母亲是前朝有名的乐安郡主。”
林熙菡一听修眉轻蹙,难怪如此伤痛来着。
乐安郡主是先帝时极为得宠的郡主,与贞安宗姬不同,她民间名声极好。温柔贤惠,饱读诗书,心地善良。富有同情,是先帝时期有名的贤郡主。
可惜是其父参与了作乱,她亦被牵连除了宗族身份,成了平民。
更为可怕的是这个乐安郡主出宗前犯了一个错,那就是她的婚姻。
乐安郡主原是被许宣平侯世子张越。
张越此人颇具才学。却与其母一般长相丑陋,个高不足五尺。且体弱多病,身负顽疾,还比乐安郡主年幼五岁有余,乃是先帝一次醉酒遭张越外祖父算计,许诺给宣平侯府的。
先帝酒醒就懊悔不已,想要耍赖悔婚,张越外祖父郭丹又是个混账不清的,先帝好名声,不好做那毁名声的事情。最让先帝呕的就是宣平侯仅一子,先帝想找个漏洞换个人都不行。
以至于乐安郡主的婚事一拖再拖,一直到了张越成年,乐安年过双十,其外祖父杀到王府,婚事都没定下来。
郭丹和郭母也是糊涂至极的,怕郡主这一拖再拖,自己外孙儿子就娶不到老婆了,故一次花宴设计了乐安郡主。
哪里知道机缘巧合被张越的父亲宣平候所救,毁了名节,先帝又觉得嫁给随时会死的残废张越还不如嫁给fēng_liú倜傥的宣平候为妻,再来嫁给人家做平妻总比做个没有名节的道姑强。
于是郭母算计来算计去,没得个媳妇,反而丢了自己千辛万苦谋划来的正妻身份。
宣平候张让为人真正,品貌俱全,当年也是受了郭丹和郭母算计才不得不娶了面貌丑陋,形容卑劣的郭母,他与乐安郡主相结合,自然是锦瑟和鸣,夫妻和睦,没几年就陆续生下了三男一女。
若是没有王爷叛乱,怕是夫妻二人此时亦是一对令人称羡的神仙眷侣。
乐安郡主与旁的受牵连的郡主不同,她本不是合乎大胤律法的正妻,不过是碍于郡主地位与郭母平起平坐的平妻。
她性子柔弱,一朝没了郡主身份,便任人宰割,而张让骨子里又多有迂腐,不通世俗,少有搭理家业的。
当时张氏一族也是成日如履薄冰,张让疲于奔命,更是难知府上情况。
而郭母把持家业多年,乐安郡主不善权谋,心中愧疚郭母,与宣平候常住郡主府,她没了郡主身份,搬入了郭母把持的郭府,当时境地可想而知。
更让人难受的是乐安郡主实乃真善,她受尽委屈,却不忍将她的处境告诉宣平候,以至于宣平候归来时只看到乐安郡主伤痕累累的尸体,宣平候才知道他不在的时候,他觉得一向憨厚本分的郭母如何对待郡主的。
宣平候和乐安郡主的故事听起来实在有点像唐末帝和贵妃的故事,只是宣平候并不曾逼杀乐安郡主来着,难不成里面还有缘故。
林熙菡疑惑地看向齐国郡主,齐国郡主叹道,“这皇家女选夫君还需要看得清,张让和乐安郡主并不如世间所说的那般美好。你当张让这个能当上位高权重的侯爷,是那般不清楚的人。他不过是坐等乐安郡主被郭母逼死,再挂上个深情的名号。”
齐国郡主一说完,齐国郡主左边的郡王妃也忍不住调过头来,八卦道,“也就乐安那个糊涂的,自己等死罢了,要是我非宰杀了张让和郭嘉然这对贱人。什么郭嘉然的错,没有张让这个当家男人默认,郭嘉然这个面丑心黑,脑袋不清楚的能逼死乐安。不过是等乐安死了。他又能讨好今上又能卖个好名声而已。”
林熙菡一听,也明白了几分,乐安郡主的父亲是性子骄傲自负的晋王。也是血统论的典型,像来看不上今上这个成年弟弟中年龄最小,身份最低的,没事就刁难欺负一下。
林熙菡一阵叹息。
乐安郡主是当年自己赴死的,但是这个赴死不见得是糊涂。她可是清楚的知道,乐安一死,先皇当时就痛悔不已,临死前都说是自己毁了乐安。
乐安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均是有了爵位,长子成了宣平候世子,次子和幼子亦恩封了两个正四品县子。就连唯一的yòu_nǚ,也是今上登基第一批恩封的宗姬。
母为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