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面对花朝的疑惑,锦官却故作轻松地摊手道:“都这情况了,哪还能去想什么任务啊,我还是乖乖被关在这里,享受享受我十六殿下的待遇吧!”
花朝见他说着说着,就顺势躺了下去,然后翘着二郎腿,一副十分享受的模样,愈加不解起来,她心想,难不成他回到宫里后,觉得还是当殿下比较舒服,不想继续修道了,所以就真的要放弃任务了?
还是说,隔墙有耳,他只是说着玩玩儿的?
花朝心情有些复杂,但看着锦官疲惫不堪的脸,又不忍心再继续追问,于是只能任由他这样睡去了,而她则安静待在一旁。
宋元将朽兮他们安置好之后,便回了国公府。
他常年跟在锦官身边,鲜少回家,所以这次回来,竟莫名生出一些陌生之意来,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踌躇了一会儿才迈开脚步往里面走去。
他母亲喜欢清静,所以府里仆人很少,他一路进去却也没有一个迎接的人,直到他走到大堂,朱管家才瞧见他。
朱管家瞧见他的时候,先是露出一阵错愕,随即才是一脸的笑意,迎了上来,恭敬地叫了声:“少爷!”
许是太久没有被人这样称呼过了,宋元觉得“少爷”这称呼听上去怎么都不是滋味儿,他还是习惯了平日里宫里对他的称谓。不过,在国公府,别人称他少爷,乃是礼数,他也不好拒绝,便只能应了一句:“朱伯,我父亲回来没?”
朱管家回道:“少爷,老爷今日,尚未归家,不知是不是宫里还有事务没处理完!”
听了朱管家的话,宋元于是又问道:“那我母亲呢?”
“夫人今日身体不适,早早便歇息去了,连晚饭都没胃口吃……”
“什么情况?”
“天气凉爽了,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大夫说静心养着就行,不碍事的。”
听了这话,宋元放下心来,然后又看向朱管家说道:“朱伯,你吩咐一下厨房熬点儿小米粥,我一会儿端去给母亲。”
“好的,少爷!”朱管家应和着,便离了大堂,去厨房吩咐去了。
朱管家离开后,宋元并未离开,而是在大堂静静等着,等了许久,都不见自己的父亲回来。吩咐朱管家让厨房熬制的小米粥已经做好,两名丫鬟将粥端了来,宋元便觉得不等了,于是端着小米粥便去了自己母亲的房间。
站在门外,宋元轻声敲了敲门,半响都无人应,于是加大了力道再敲了敲门,然后里面便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谁呀?夫人在歇息呢!”
“开门,是少爷。”一旁的丫鬟压低声音冲着里面囔道,于是里面便传来了匆忙的脚步声,然后房门便被拉开了。
里面的丫鬟见了宋元,一脸欣喜,忙将他往里面引。
“谁呀?”国公夫人躺在床上,朝着外面问了声,随即便咳了起来。
宋元听见咳声,连忙走到床榻边,跪在床边,伸手握住了国公夫人的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这一握,才发现她的手冰凉,心疼不已。
“娘,是孩儿!”
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传进国公夫人的耳朵,她艰难的撑着床沿想要起来,宋元见状,赶紧将她扶住。国公夫人于是看清了宋元的脸,一时之间情难自已,喜极而泣。
“元儿,你回来啦!”
看着自己母亲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在见到自己的时候立马有了一丝光亮的脸,宋元的心里愈加不是滋味。这么多年来,他常年待在宫里,有时候甚至连过节都没能回来看望一眼,一想到这里,他便觉得实在有愧于自己的母亲。
“娘,我回来了。”
国公夫人伸手抚摸着宋元的脸,喃喃地说着:“上次听你父亲说你跟着十六殿下失踪了,为娘担心了好久,就怕你们出什么事儿,这几日,更是接连做噩梦,今早我还在跟你父亲说呢,没想到晚上你就回来了,这莫不是为娘的梦吧?”
听她如是说,宋元的心猛然一揪,更是觉得对不住自己的母亲,他伸手将她抚摸着自己脸的手紧紧握住,用自己的手温暖着她冰凉的手,轻轻摩挲着,说道:“娘,不是梦,是孩儿!”
国公夫人于是盯着宋元仔细瞧着,瞧了好一会儿,才确认这不是梦境,而是真实的,不由地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她说着,便要起身,宋元见了,忙将她扶住:“娘,你起来干什么?”
“你还没吃饭吧,我出厨房给你做你小时候最爱吃的红烧肉!”
霎时,宋元眼睛酸涩起来,声音哽咽着叫道:“娘!”然后扑进她的怀中,肩膀微微颤抖了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但宋元这泪,却不是伤心,而是太过感动和愧疚。
感动于自己的母亲这么多年一直记着自己的喜好,愧疚自己竟然这么多年,都没能在她面前尽孝。一时之间,两种情愫充斥在他的心头,便不能自己地哭了出来。另一方面,他知道自己此次回来后,以后仍将久不归家,而自己的母亲,仍然会长年思念自己,更是觉得自己愧为人子。
国公夫人见宋元这般动情的哭着,却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在她眼里,自己的儿子永远是个孩子,他可以在自己面前大笑,也可以在自己面前大哭,无论怎样,她都能以一个母亲的胸怀包容他,爱护他,安慰他……
待到宋元情绪稳定之后,二人便一起用了小米粥。
用完膳食之后